被张鸿羽亮穿身份,叶母笑了。在叶辰面前她显得是个慈母,此刻,却有几分像妖邪,也许是因为那双妖异的眼睛,也许是因为她肆意的动作。
只一霎那,上百道寒光闪闪的针便遍布在张鸿羽周围。一念妖息可动用这么些针,也可看出她修行上的细致,绝不像表面看上去、叶诚所说般的弱不禁风。
张鸿羽没动,一来这些针未必伤的了他,二来这些针也未必会伤他。
“你曾见过北芜的人?”叶母问道,斜靠在门上。黑发披肩,腰身纤细,眼眉低垂,原本大方得体的衣着,因为一双眼睛而变得分外妖异。
张鸿羽心说难怪她们被叫做北芜妖人,真是一点不冤。刚刚还说看在小诚面子,转眼就拔剑相向,翻脸比翻书更快!
对的,这些针,就是叶母炼出来的剑。
只要她一动念头,剑意催动,就相当于百剑、千剑其出,一针、千针都一样。
张鸿羽自然不是全无防备的,和北芜的妖女打交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没必要搞的太僵罢了。
叶母藏在江北这么久,现在又来到了大夏,自然最不希望的就是平静的日子被搅乱。自始至终,都没人看透她的掩目之法,而张鸿羽一看就看出端倪,自然让她心中起疑。
毕竟,北芜妖人在燕国等地,可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名号。
所谓的‘掩目’,修者不刻意去看也不会发觉,是北芜妖人在北芜之外活动时必备的一种法术。可以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张鸿羽是曾在小妖女身上见过,也记住了她的变化,因此一看到叶母,他下意识地就察觉到那种似曾相识的变化。
“确实认识一个姑娘,曾见她用过这种遮掩之术。”张鸿羽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他得让叶母放心下来。
叶母闻言却是露出极为感兴趣的样子,眨眼间将那些针一收,问道:“你真见过北芜的女人?还见她用过了掩目之法?”
北芜的女人有着自己的规矩,真容和真貌只能给自己看中的男人瞧。若是中意了,那便不再掩目,若是不中意的,你看到的就永远不是她的真容。
或是黑纱,或是白纱,或是变脸,或是掩目。
而且若被其他男的看了去,那不是爱人便是仇人。
北芜的女人较燕国、江北的都要直率的多,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所以张鸿羽若是后者情况,绝不应当表现的如此淡然,甚至说的相当随意。
可这些东西,张鸿羽又上哪知晓去?只觉得叶母已经不再提防他,便将他认识那个小妖女的事简单说出。
那个女的,手段多,脑筋活,算是少有能让他吃亏的。
张鸿羽回忆起来,不免有些头疼无奈处。有许多张鸿羽不知、不明之处,在叶母听来就是个乐子,于是笑个不停,像是听闻了什么有趣之事。
很快叶诚、八斤、龙弘方等都进来了,见二人相谈甚欢,心里先前的一些担心都散去。
没想到叶母居然是北域而来的北芜妖女,而且修为绝对不低。这一下,让张鸿羽对他们娘俩的经历,多了几分不明之处。
北芜之人,爱憎分明,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张鸿羽此刻心里疑惑,若真的叶诚父亲喜新厌旧、背信弃义,叶母会隐忍至今,却什么都不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