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以前都说那是个神医,现在都知道,那就是个庸医!治死了好几个求医的了,谁还敢去找他?”被张鸿羽拉住的老人满脸鄙夷之态,然后又对张鸿羽说,“年轻人,你如果是慕名而来的,我劝你也别去找那庸医了。反倒是金光观的道长,有法力,去求求他,能治百病哩!”
“多谢老丈,我知道了。”张鸿羽塞给老人一块碎银子当作问路费了,送走老人后,他的眉头便皱紧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国手’神医,怎么人还没见到,就被传成庸医了呢?
“有些奇怪啊。”普济仙子开口,她不欲招摇过市,便用白纱遮了半脸,只露出一双明亮宁静的眼眸。
她道:“那位‘国手’神医,薛清,我也曾听闻过。曾为江北四大家之一,宁家的公子治疗毒疮,药到病除,应该是真有医道傍身。怎么……成了庸医呢?”
张鸿羽想了想,转过有人冒名顶替的念头,开口道:“先去看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假如是个欺世盗名的,张鸿羽就自认倒霉,再为彭珅寻个名医,或者去寻找木长老救治也就是了。
普济仙子也未反对,二人再不耽搁,离了江州城,踏上飞剑赶往药仙谷。
那药仙谷离江州城并不远,寻常人走路许得走上一天,但飞剑也就半个时辰便到了。临近一看,真是好一片风景。
鲜花药草,灵泉叮咚。鹿含梅花,白兔隐踪,只有三亩药田,一头黄牛,几座屋舍置于谷中,若说这便是一个神医的住处,多少是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
张鸿羽按下飞剑,出于尊敬,打算徒步进谷拜访。普济仙子也收起自己的玉如意,打量一番周遭,道:“此处设有灵阵,引四方灵气蕴养三亩药田。看来,居住之人于阵法一道颇有建树。”
张鸿羽闻言摇头:“不一定,许是友人相助。”
普济仙子却不以为然:“不太可能,整个山谷都是一道阵法。若是生活在其中还能保持着阵法不被损坏,除了布阵者外,应该无人能够做到。”
她这么说,张鸿羽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也许这就是得益于突破孕婴后,得到了第六识的天人感应吧?
二人一路走进谷口,忽然听闻一阵号啕大哭响起,伴随着摔砸东西的破碎声和吵闹声。张鸿羽心中一惊,连忙向屋舍方向跑去,刚刚临近,就听见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庸医!庸医!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这声音凄厉又绝望,张鸿羽心说出事了,箭步上前,推开虚掩的门,来不及打招呼便冲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看到有好几个人站在堂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满脸泪痕地捶打着一个紫色长褂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用手护着头,也不反抗,挨了好几下拳脚。直到那妇人被拉开,这才缓声道:“老夫无能,这种奇症。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庸医,呸!”拉开中年妇人的汉子厌恶又悲切,冲中年人啐了一口,扶着哭晕过去的妇人,和其余几人一起向外走去。
张鸿羽和普济仙子为他们让路,事情没闹大,且是普通人的事,他们也都只是过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