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的发梢还在向下滴着咖啡……
的确狼狈不堪。
安宁又是一脸做错事情,愧疚不已,想要尽力挽救的样子,南漾便答应了。
她跟着安宁去了更衣室。
安宁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衣服递给她,“南小姐,衣服是新的,您试试。”
南漾道了谢。
去更衣室里换了衣服。
尺寸不太合适,应急倒是绰绰有余。
她换好衣服出来,皱眉看了看宽大的领口处,锁骨下方的几个红痕。
此时。
安宁拿着洗发水跑来,“南小姐,您去洗洗头发吧,这是洗发水和护发素。”
她想的周到。
南漾自然很感激。
她再次说了谢谢,拿着洗发水进去了洗手间。
安宁站在门口。
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立刻拿出手机,给温妍发送了消息。
半个小时后。
南漾用安宁送来的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披散着头发走出了洗手间。
沈政年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看到南漾。
他深沉的眉眼微熠,立刻拿着诉状上前,“这是我整理好的诉状,如果你先生执意不肯离婚,你带着诉状,把你手机里存储的照片打印出来,直接去法院起诉。”
南漾点头,“好。”
她刚刚洗完头发,顺便把脸也洗了。
清浅的妆容被卸掉。
一张略带病容的干净精致的脸蛋显山露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笑,像是大学生。
沈政年心里微动。
他禁不住跟着南漾进去电梯,“我和你说下诉讼后面的流程,诉状送到之后,法院会在法定时间把诉状副本送到您先生那里,开庭之前,法院会进行调解……”
电梯门打开。
沈政年还没说完。
两人并肩穿过大厅,朝着门外走。
贺禹州刚好进门。
他阴鸷沉郁的目光落在南漾的身上。
她换了衣服,洗过头发。
照片中的丸子头散落下来,发烧仿佛还残留着水润的潮气。
洗过头发。
应该也洗过澡了吧。
否则,干什么要换衣服?
而且。
沈政年送她出来的!
他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矜贵的气质使人无法忽略。
一动不动。
平静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
而死水之下。
翻滚起了惊天骇地的波诡云谲
三年前。
她为了南平的辩护官司,出卖了她的身体,上了他贺禹州的床。
而现在。
她又为了自己的离婚官司,出卖了她的身体,上了沈政年的床。
低气压无处遁形。
阴冷的气息让南漾很快注意到了门口的男人。
南漾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去民政局?
南漾抬脚。
要去质问贺禹州什么意思。
右脚刚迈出去,胳膊忽然被沈政年拉住。
南漾怔忡。
沈政年蹙眉,看着满身风雨的男人。
同为男人。
他知道现在的贺禹州有多危险。
他……挺怕南漾会受伤。
沈政年为自己贸然的举动做解释,“贺先生看起来情绪失控。”
南漾礼貌的朝着他笑了笑,“沈律师,没关系,我正好和他有话要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低语,彻底唤醒了贺禹州体内最深处的猛兽。
他黑眸凛冽。
走上前来。
握住了南漾的手腕,声音低哑,“走。”
沈政年却没有放开南漾的另一只手,“贺律师,你情绪太激动,我没办法把我的当事人交给你。”
他的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