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抢夺军功这事说的是叶世子。”赵晋看着奏折,淡淡地应了一声,“叶世子年纪轻轻却屡建战功,奏折里说,这是侯爷将属下的功劳安给独子。否则叶世子不过十三、四岁,便冲入敌营斩下敌首,岂不是匪夷所思?”
叶洵:“……”
太过英勇是他的错。
叶洵沉声说道:“末将没有冒领别人功劳,都有军中将士为证。”
赵晋意味深长地说道:“朕自然是相信定勇侯的,只是如今既然有人拿出了证据,朕也给你机会自行辩解。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大理寺了,等待大理寺调查结果吧。”
叶南山和叶洵对视了一眼,恭敬地应了一声。
父子两往宫门走,叶洵皱起了眉头:“父亲,您怎么会来上京?皇上不是说,只宣我进京吗?您离开了,雁回关可怎么办?”
叶南山摆了摆手:“那些我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顿了顿,他神色凝重:“现在上京这边的事比较严重。”
叶洵一怔,劝道:“父亲别担心,皇上英明,不会听信谗言的。”
叶南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有的人不英明,光信谗言啊。”
叶洵不解地看着他。
孟星辞先是回了一趟吏部报到,顺便打听了一下定勇侯的案子。吏部也有不少孟首辅的旧部,孟星辞知道这个案子归大理寺审理之后,便找到了一位与大理寺寺卿私交甚好的老大人打听情况。
“定勇侯这个案子……不好办啊。”一位老大人说道:“那是人证物证俱在啊!皇上是多信任定勇侯?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对老侯爷是自家子侄一般欣赏疼爱。先皇跟老侯爷更是情同手足,同生共死过的交情。若非证据确凿,皇上怎么会下旨让定勇侯世子回京?”
孟星辞皱起眉头:“不就是几封书信吗?这种伪造的书信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熟知侯爷笔迹的人皆可模仿,这种冤案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那是物证,还有人证呢。”老大人叹息着说道,顿了顿,他四下看了看,满脸羞愧地说道:“听说是定勇侯的外室!”
孟星辞满脸震惊,定勇侯外室?
她脱口而出:“这绝无可能!”顿了顿,她断然道:“定勇侯与夫人伉俪情深,后院只有夫人一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外室?”
“那还有假?”老大人叹气道:“星辞啊,你也是男人,你应该能明白的。这男人哪有不花心的?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定勇侯虽说是敬重夫人,但这定勇侯夫人也确实无容人雅量,所以定勇侯才将人安置在外啊。”
孟星辞心乱如麻,这比她听到定勇侯府被诬告通敌叛国还震惊呢。
“就算她真的是定勇侯的外室,一个外室所言还能当真?”孟星辞不屑地说道。
老大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外室的身份还不一般。”顿了顿,他细细解释:“这个外室罗氏是个寡妇,她死去的丈夫叫范泽,是定勇侯的护卫。十年前,范泽为了保护定勇侯而亡,留下了刚过门的罗氏。范泽临死前还说让罗氏再嫁,可罗氏贞烈,死活都要为范泽守节。定勇侯愧对范泽,对这罗氏多加照拂,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首尾。”
孟星辞一脸木然的表情,这就是灵欢最喜欢听的那种街头巷尾的八卦。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下去,故事的主人公是叶洵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