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还在骂道:“启林哥哥,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她凭什么能嫁给安王殿下?而我却连上赶着做妾都不成!”
“媛儿你别伤心了,你这般貌若天仙都看不见,是他没眼光。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芳心错付给一个不知好歹之人……”
听到此处季承煜和齐思敏便明白了其中内情,也不好再偷听下去,便相对无言默默离开。才转过一个弯,绕过一簇花丛,却是又碰上了一人。
于姗姗见到季承煜时眼前一亮,下意识便昂首挺胸,露出一身华服钗环,生怕自己露怯。
她虽还想力持矜持,但嘴角却不觉高扬,被过多脂粉遮掩的面容看着便愈加怪异。尤其口脂又过于鲜艳,此刻这般天色,猛地一见实在有些骇人。
“太子殿下,你……”
她的话才说到此处,就见到了跟在季承煜身后的齐思敏,笑容蓦地一收,更是吓了齐思敏一跳。
于姗姗维持着一贯的端庄娴雅,声音却难掩不悦,尖锐道:“原来齐家小姐也在此处,只是你到底还是外人,怎能擅自闯入王府后院?”
话落见两人齐齐看过来,才想起自己也是擅闯后院,忙又向季承煜解释道:“还请太子殿下明鉴,臣女是来寻我家兄长的。哥哥的小厮说他方才来后院醒酒,我怕哥哥喝醉了失态方才寻了过来,绝无冒犯之意。”
闻言季承煜与齐思敏对视一眼,心道看来方才的男子的确是于太傅的长子于启林无疑了。
只是此人不久前才为了妙音娘子与左承安在留香居大打出手,这才过去多久就又另寻了新欢,看来此人在外的花名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此事于启林做的出他们却不好直言,季承煜便含糊道:“方才在前面不远处似乎听见了于公子与一名女子的说话声,只是不知此刻还在不在了。”
于姗姗自然知道自家兄长的性子,却也不好家丑外扬,便勉强遮掩道:“想来是家兄迷了路,向王府的丫头问路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赶紧去看看,多谢太子殿下指点。”
她怕自家兄长当真在此做出什么丑事来,让自己也跟着受累,也顾不得同季承煜多说几句话便匆匆去了。
齐思敏突然有些同情于姗姗了,亲母早逝,又摊上这样的兄长,想必日子也是难过。
两人又走了没一会儿便见到了前面几座院落,不少下人往来穿梭,可见是寻对了地方。
齐思敏对季承煜一福身,笑道:“今日还要多谢太子殿下,眼下我随便寻个人指路即可。太子殿下应当还有要事要忙,臣女就不再打扰太子殿下了。”
季承煜挑了挑眉,似是对她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有些不满。
齐思敏笑意吟吟,只当看不出来。心中正在忐忑,就见季承煜点了点头,道:“我才记起,方才我从前厅出来时就见凌云已经回了后院,想来此刻已经进了新房,你这吃食怕是送不成了。”
齐思敏愣了愣,突然红了脸,讷讷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去了罢。”
不待季承煜再说什么,她便一拍腿故作恍然状,道:“遭了,方才出来时也没同母亲支会一声,连丫头也没带,如今母亲怕是已经等急了。总之今日还要多谢太子殿下,臣女这就回去了。”
她的话落季承煜便猛地栖身凑过来,齐思敏脸色涨的更红,微张着嘴一时愣在当场。季承煜的目光停在那微张的水润红唇上,不禁想到了曾经揉软的触感。
他的目光略做停留便又扫过,伸手从齐思敏发间摘下一朵花瓣,淡淡道:“好了,应当是方才从树下走过时沾上的。”
齐思敏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紧张中又略带期待的心情,当真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那我走了。”
齐思敏说罢埋头便要绕过季承煜,胳膊却被一只手抓住,感觉到他再度附身,而后额间便落下了一个吻。
“小心,别再迷了路。”
齐思敏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挣开人慌慌张张就跑了,却仿佛还能听见身后季承煜低沉的笑声。许全干咳两声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走出来,季承煜霎时收敛笑意,问道:“怎么了?”
许全答道:“宋侧妃身子不适,建王提前离席,如今正准备回府。皇后娘娘让属下来告知,她也准备回宫了。”
季承煜点了点头,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道:“母后喜静,一向不喜欢太过喧闹,若非忌惮建王也不会坐这么久。”
提到建王,他便又想起祭天大典之事。虽说后来揭穿了季司宏再度点燃了烽烟,但民间还是难免有些流言蜚语,想必父皇也听说了。
眼下宫里贵妃被打压,建王也被禁足府中,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顿了顿,他又问道:“建王府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