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有打听到王爷的消息?”
一见古妈妈鬼鬼祟祟的身影回来,白悦妤就忙上去问。古妈妈出去一趟似是做贼,险些就回不来了,说话的口气也是冲得很。
“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我一进城就见墙上贴着老奴和小姐的画像,说是老奴帮着小姐偷盗家中财物与人私奔。若非我反应的快装作痴傻蒙混过去,说不定就被人扭送到官府去了。”
白悦妤做那件事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齐家会找她的麻烦,故而这些日子一直躲在这宅子中不敢露面。不说如何面对白家众人,一想到齐家三代武将,那一个个必是凶神恶煞之徒,白悦妤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忙拉着古妈妈的胳膊又问道:“那你是没见到王爷吗?”
白悦妤虽做事之前便料到了如今的结果,所以留在府里的可心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当时她一心想着只要替季司宏办成了事,自己就能避入建王府,也就不必怕什么白家齐家。
却不想自那日季司宏连同手下侍卫一道带走后就再没了踪影,根本是将她扔在这宅子里不闻不问了。她和古妈妈在这里躲了几日风头,眼看着厨房的米粮都吃尽了才冒险让古妈妈出去了一趟。
提及此处古妈妈更是来气,道:“奴婢在建王府门前拍了白天门却被人轰了出来,那门房说王爷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什么白小姐黑小姐,依我看王爷这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心中最坏的打算得到印证,白悦妤身子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忙扶着桌子才站稳。古妈妈撇了撇嘴也不去扶她,不经意间拢了拢袖口,提着手里的米蔬往厨房走去,嘴里嘟囔着:“依老奴看小姐还是莫言再想进王府的白日梦了,你收拾收拾家底看看咱们还能过活几日。外面风声紧,老奴连肉都没敢买,只买了一些米蔬,也够咱们吃个七八日……”
白悦妤心中一片茫然无措,她不知如今季司宏正被张贤礼将当年之事捅破出去忙的焦头烂额,自然无暇顾及她。
眼下就算是季司宏想起她,怕也是恼怒居多。那日他被张贤礼之事绊住了脚,转而让齐思敏被太子救走,留在望月楼的人也被齐家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扔在王府门前。
这一番苦心算计到头来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与齐家姻亲拉拢不成反倒是结了仇,此刻对白悦妤正是迁怒,哪里还会将她接近府里讨嫌。
白悦妤哭了一个下午,腹中饥饿,两人自昨日就断了粮,此刻也顾不得这从前她根本看不上的素菜,忍不住吃了两大碗才觉得踏实了。古妈妈在一旁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并不吃菜,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悦妤吃罢又思及从前小娘在时自己也算是锦衣玉食,如今却过的这般凄苦,不禁又是悲从中来泪水涟涟。哭了一会儿她脑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竟是难得一夜好梦,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这宅子里静的可怕,白悦妤醒来后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口干舌燥,却是连唤了几声“古妈妈”也不见有人来递水。
她一边心中暗骂古妈妈,一边不得已自己下床准备去先水喝,却突然发现床头的隔板被人打开了,里面装着银票首饰的木匣子不见了!
白悦妤心头一惊,又不死心的将床翻了个遍,慌慌张张下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疯子似的四处寻古妈妈的人影,终是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古妈妈原就是个识时务的,想当初赵氏一死自知在白家再待下去也讨不着好就准备走人,是被白悦妤利诱才留了下来。
后来冒险敢将齐思敏骗去,也是打着跟白悦妤进王府鸡犬升天的算盘,不想如今落到这部田地。眼看着还要被白悦妤连累,她哪里会肯,自然是忙着脚底抹油,临走之前还不忘趁火打劫。
白悦妤这下当真是走投无路了,素日守着的那木匣子就是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平日里碎银子都是交给古妈妈维持生计。如今古妈妈这一招釜底抽薪竟是将她洗劫一空,眼看着季司宏是言而无信将自己抛之脑后了,待家中那点子米粮吃完她该怎么办?
齐家这厢和白家四处搜寻白悦妤和古妈妈,那厢张氏就被皇后娘娘召进了宫中,坐了好半日才赶在宵禁前被送了回来。
家中老小都在花厅等着信,齐思敏也不例外,却听张氏落座后望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有意给思敏和太子殿下赐婚。”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齐思敏头一个跳了起来:“我不嫁人!”
上首的祖母许氏也叹了口气,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提及了那日之事?”www.
张氏神色复杂,点头道:“是,皇后娘娘说那日太子殿下虽是救人心切,却行事莽撞,坏了思敏清誉,故而太子殿下主动提及此事请皇后娘娘做主。”
齐思敏咬唇,面色露出几分羞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