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云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白嫣然,见她眸中神色轻柔,似是丝丝情意绵绵,不觉心神一荡。
古方却是一顿,全然不料白嫣然会有此一问,下意识的往她怀里的季凌云看去,却见季凌云傻愣愣的抬头看着白嫣然,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只得答道:“看到白小姐挂心,我家主子一切安好,只是近日有要务处理不在京中,待王爷回来我一定将白小姐的问候带到。”
白嫣然微微蹙眉,随即神色如常道:“那就劳烦了。”
两人之间算不得相熟,这两句话已是客套了。
白嫣然抱着猫儿往回走,直到转过拐角,素心回头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仍在原地望着她们,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她快步跟上自家小姐,却发现白嫣然似是心事重重,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绊着。
白嫣然方才突然出言询问季凌云,实则是想起了前世之事。
前世大约就是这几日皇上为季凌云和明珠郡主赐婚,季凌云虽对顾月瑶与成婚一事都无甚兴趣,但被皇后三天两头叫去宫里,最终只得头疼的应了。
可她明明记得前世今时的季凌云并未离开京城,也不知这其中是出了什么变故,白嫣然心中无端感到不安。
白嫣然前脚踏进家门,就听门前马车响动。兄长白博仁匆匆从马车上下来,脸上难掩焦虑,竟险些未看到白嫣然径自走过去。
“哥哥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般魂不守舍?”
白博仁猛地回神,见是白嫣然,紧皱的眉头微松,勉强露出笑容道:“没事,只是公务上有些琐碎之事。对了,爹爹在家吧?”
白嫣然心中一动,答道:“爹爹在家,只是不知是在惠心院还是书房。”
白博仁闻言一怔,继而匆匆往惠心院而去,却不见身后的白嫣然微微眯起眼睛。
白博仁去了惠心院问了看门的小厮,转头又往书房去了,白宗林果真正在书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一见白博仁进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白博仁脸色难看,摇头道:“赵氏夫妇这几日都在衙门门前闹,今日也不例外,想必并不知道此事。且我也去她们落脚的客栈问过,昨夜并未有人去寻过她们,想必东西不在他们那里。”
白宗林气的一拍桌子,半晌无言。
原来今晨从惠心院出来后白宗林思虑再三,心知宋世阳是绝不可能放过赵盛天这个杀母凶手,即便是自己豁出老脸去求情恐怕也是行不通的,反而会让他起疑心。
所以他明白此路不通,只能先稳住赵氏,而后想办法在三日之期先将东西找回来。毕竟赵氏不过一介深闺妇人,在京中又无娘家背景,想来要将东西找出来并非难事。
此事他不好动手打草惊蛇,只得对儿子白博仁委以重任让他去寻人。却不想忙活了一上午却是毫无所获,赵氏身边的人都一一查过了,如今已全无头绪。
沉默片刻,白宗林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沉声道:“若是当真东窗事发,你定要先一步将罪证送去大理寺以示清白,如此才能保住我们白家的基业。”
白博仁猛地抬头,声音不禁有些发颤。
“父亲,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你如此忌惮。”
白宗林摇了摇头,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但要切记,此事牵连甚广,我们白家在其中犹如海中一叶扁舟,沉浮全不由己,你定要想办法撇清关系从中抽身,万不可优柔寡断毁了祖宗基业!”
白博仁被父亲语中的凄凉震慑,半晌才讷讷道:“事情并未就会到如此地步,父亲不妨再从赵氏那里入手,你们毕竟多年情分,她若知晓事情轻重想必不会再一意孤行。”
白宗林冷笑恨声道:“可笑我从前竟从未看出她的真心来,她如今已是丧心病狂,竟连自己的亲女都不顾。为父方才所言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你说的对,若是实在没法子,便只能从她下手了。”
白博仁怔了怔,竟是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有小厮在外面禀报,道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归还。父子二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想到了丢失之物,虽心中觉得不太可能,却又忍不住心生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