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一对新人一个红着脸,一个红着耳根,被大主教隐晦的瞪了好几眼。

乔治安娜坐在台下,捧着脸兴奋的仰脸看着。她大概是这个教堂里最激动的那个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在不至于让自己激动到失态的地步。雷诺太太就坐在她身边,轻轻擦拭着眼角。

卢卡斯一家坐在一处,注视着台上他们的女儿、姐姐、妹妹,他们的神色都是纯然的喜悦。柯林斯先生看着像是随时都要激动的发表什么言论,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夸张的笑意。

班纳特太太在低声抱怨着什么,左右是她的女儿们怎么都还没嫁出去,反倒是卢卡斯家的两个其貌不扬的女儿先出了嫁。不过她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扭头看了眼另一边的宾利先生。是的,她的大女儿马上就要同宾利先生成亲了,这真是桩美满的婚事。

伊丽莎白沐浴在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颇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注意力全然放到了台上的新人身上。她实在是很为瑟西感到高兴,这可比她当初参加夏洛蒂的婚礼时要高兴的多了。瑟西和达西先生的婚姻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感情的判断,发誓也要将自己的婚姻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威廉姆斯也来参加了这场婚礼。他是独自前来的,坐在席位上的时候显得跟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看着像是已经不再介意这件事,毕竟连婚礼都是他主动提出来参加的。瑟西在收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很是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的把一直犹豫的请柬寄了出去。

出了教堂是要乘上马车的,敞篷的马车。不过要瑟西来说,这更像是辆花车,瞧瞧它周身点缀着的花束吧。一路上,两边的人们都像他们抛撒着金色的麦粒,瑟西凭空抓住了几颗,献宝似的摊开掌心伸到达西面前。

马车一路驶到了彭伯里,先一步赶回的雷诺太太领着仆人们在门口迎接。瑟西不大适应礼服裙,心惊胆战的提着裙摆下了马车,生怕一脚踩空直接滚落下去。达西在她旁边扶着,陪着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

等进了家门就没这么多顾忌了,瑟西一把丢掉了抱起的裙摆,给了小跑过来的乔治安娜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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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婚和没结婚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瑟西缩在椅子里撑着下巴思考。卡珊德拉就趴在她脚边,在温暖的阳光下舒舒服服的打着瞌睡。

她在婚后找了个机会跟乔治安娜坦白了身份,小姑娘接受的比他的哥哥还要快,整日缠着瑟西施些魔法给她看。

彭伯里的厨房里被她一模一样的刻上了法阵。园子里也找了个隐蔽的山谷建造了她的新花圃。实验室也放在了地下的位置,她得以无所顾忌的做她感兴趣的实验。

一切都很完美,不过瑟西发现,她现在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长时间的待在实验室里了。倒不是说她对这些小实验的兴趣消减了,好吧,也许确实有一些,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习惯了同乔治安娜他们待在一处,便不愿意总一个人缩着了。

可乔治安娜去学校了,她每年都有几个月是要去那个什么女子学院学习。达西先生前两天去伦敦处理事情了,于是她便成了眼下这副无聊的样子。

瑟西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几乎要怀疑自己之前那二十年是怎样度过的。

也许她该去伦敦看看,就当是去看望一下伊丽莎白。她负责着瑟西的魔植生意,有威廉姆斯的人脉,再加上小家伙们本身的特性,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她都不愿意回家待着了。

那就这样办吧,还能顺便去看一眼达西先生。瑟西噌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惊得卡珊德拉尾巴都竖了起来。瑟西安抚性的顺了顺她的毛,小跑着回了房间。

等她再出来,已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卡珊德拉在原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晃晃脑袋重新趴了下去。这个软垫如今已经成了她最喜欢休息的地方了。

“珊迪,你不跟我一起去吗?”瑟西扭头看她。

卡珊德拉一动不动,敷衍的甩了甩尾巴,明确的表示了她的决定。

“好吧,那我走了!”瑟西并不失望,拽着挎包的带子,跑出了彭伯里的大门。

伦敦住宅的书房里,达西全神贯注的工作。要不是这件事实在紧急,他是决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彭伯里的,他还没来得及跟瑟西蜜月旅行呢!所以只能抓紧时间早点儿把事情都处理完。

叹了口气,捏捏眉心,达西抿了口红茶。随即他听到敲窗户的声音。敲的人像是在玩闹,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听着仿佛是那首曲子里的片段。

然而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窗边分明空无一人。配上锲而不舍敲窗户的声音,这场景简直生生在白日里营造出了灵异的气场。

达西却很高兴的笑了,起身快走几步打开了窗户,把扑进来逐渐显露出身形的小姑娘抱了个满怀:“你明明可以直接进来的。”

“我不是担心吓到你吗?”瑟西松松的环着他的脖子,拒绝承认自己突如其来的玩心。

达西也不拆穿她,他为什么要拆穿他的小姑娘?一路抱着瑟西在椅子上坐下,女孩被他顺势放在自己腿上。手从腿弯出移到腰间,达西把人往怀里一按,靠在了椅背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瑟西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忿忿的放弃了,这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简直要怀疑自己其实是被黏在了他身上。

“唔,是吗?”达西含糊的哼了一声,意图蒙混过关。

“你不用工作了吗?”瑟西瞪着腰上那条手臂,仿佛这样就能让它自动自发的松开似的。

“我当然在工作。”达西示意她看那支自己写写画画的钢笔。自从婚礼上瑟西那个神奇的仪式过去,他对这些小东西的操控越发得心应手了。

啊,我为什么要送他这支钢笔?瑟西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又很快蔫巴巴的垂下了头,自暴自弃并报复性的重重靠到背后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