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场极为惨烈的婚礼(1 / 2)

 第八章一场极为惨烈的婚礼

罗花蕊结婚,我还是挺高兴的。

虽然我不算是罗花蕊的闺中密友,但仅仅是作为一般认识的人,我也喜欢看别人拥有热热闹闹的生活。更何况,影子为了保护她,陆陆续续在她房梁上睡了一年。如果影子开心,我就很开心。

所以,送了这么重的礼物,我一点都不心疼。

但是,罗长青知道这礼物的贵重,所以极为感恩。张琛元跟着岳丈跪了下来,真的就差三叩九拜了。净敕上前虚虚地搀扶了一下,我这才说道:“好啦,今天是花蕊姐姐的大喜日子,以后一定要对待她好哦。”

“是是是,小人一定听大人的。”张琛元低着头,拿着小金元宝,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觉得他很紧张。

罗大人又拉了他一把,这才说道:“等礼成后,我让花蕊给小七大人单独磕头谢恩。虽说大人觉得无妨事,但还是要的。”他的潜台词没说出来,我能够听得懂。毕竟,皇帝爹顶在上面,女皇娘还虎视眈眈地在西凉国坐镇,我这个看起来没有被承认的公主,也已经实锤实宠的人了。罗大人再如何古板,苛刻,甚至是讲究礼仪法度,在我这件事情上,他还是不敢造次的。

又随便客套了几句,罗大人带着张琛元又去给的人去敬酒行礼去了。我继续吃瓜子,顾宝儿在我耳朵边悄悄说着这些眼前的宾客的八卦,看起来都是一团和气,但实际上都是勾心斗角,各种不服。

我都已经困了,净敕在一边还轻轻提醒我注意仪态。看着他们几个挺直的身板,还是挺养眼的。但我真的是困了,昨夜就没睡好,忙着找衣服,今早又梳头化妆,早早出门,折腾到现在,我倒是不饿,但就是困。

终于,婚礼正式开始了。张琛元到后院敲开了罗花蕊的闺门,并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了院子中。净敕说,我不能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观礼,最好还是留在正厅里。反正最终他们也是要进正厅行礼的。

我只好揣着手站起了身,就在正厅里站着。正厅的大门和窗户全都打开了,也能够看到这对新人慢慢走过来。张琛元自然是笑容满面,心情极好。罗花蕊遮了红盖头,大红嫁衣看起来也十分华贵。

是啊,这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日子就在此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一日穿着大红嫁衣站在苏公子家门口,肖不修凶神恶煞一般一定要我跟他走的样子。那张惨白的面容,以及那吐在雪地里殷红的血,扎进了我的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疼。

略微晃了一下神,等再看向这对新人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正厅门口,在大院子里的宾客也都围了上来,笑着往他们身上扔着花瓣。每个人笑得都很明媚,无论是真心或是假意,在这个时候,多少是在祝福吧。

我也浅笑了一下,想着影子如果这个时候在现场,或许也是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曾经保护过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现在都可以嫁人了。他以后就不能睡在人家的房梁上保护她了,现在的罗花蕊是有丈夫的人,张琛元会保护她,让她后半辈子幸福平安。

所以,影子会不会也微笑起来呢?

这两人都是大红衣裙,看起来喜庆热闹,阳光也是刚刚好的映照在身上,甚至让人有种恍惚的不真实的感觉。这罗花蕊昨日还跟我嘻嘻哈哈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还在笑话我那日大声说:“影子是我的人”的傻样子,现在,居然就出嫁了。

热闹的人群,嘈杂的声音。

是的,嘈杂的声音中,为什么有尖叫的声音?并且尖叫的人越来越多。

循声望去,一团黑乎乎地东西正穿过宾客径直朝着这对新人飞了过来。

陈一陈二立刻就挡在了我的身前,顾宝儿也立刻站了起来,我歪着头努力看着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快速地扑向了这对新人,人群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

“好像是蜜蜂?”顾宝儿想去看一眼,但也有点不敢。因为这团蜜蜂的主力军正在疯狂地袭击新郎新娘,还有不少游勇散兵开始扑向了宾客们。大家立刻尖叫着四处逃窜,场面极其混乱。

我看到罗花蕊已经大声尖叫起来,但蜜蜂群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罗花蕊跑到哪里,这群蜜蜂就跟到哪里。罗花蕊的弟弟们已经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衣服扑打这些蜜蜂,但是说来也是奇怪了,这些蜜蜂就跟着了魔一般,就算是被驱散,也依然冲着罗花蕊飞去,冒着被打死的危险也要蛰罗花蕊。

此时此刻的罗花蕊早已经掀了盖头,但所有裸露出皮肤的地方,头脸手脚全都被蜜蜂蛰得肿胀起来,非常惨烈。张琛元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手一直护着罗花蕊,尽力地扑打着蜜蜂,很快,这两只手也被蛰得像猪蹄一样,惨不忍睹。

“泼水!”双喜姨娘大吼道,立刻就有不少仆人取了一桶桶水过来泼在这两人的身上,也还有人继续扑打着蜜蜂。还有蜜蜂甚至飞进了正厅里,飞到了我这边的桌子上。净敕他们也不敢直接用手扑打,但因为数量很少,净敕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扑打,并且在武僧四兄弟的配合下,居然还活捉了几只蜜蜂,看起来也挺吓人的。

场面虽然一度失控,但因为人多手多,见到蜜蜂少了很多,罗花蕊的弟弟妹妹们也都上前去帮忙,护住了罗花蕊和张琛元,也都被蛰了几下。

罗大人早都已经嗷嗷嗷叫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都被蛰成了猪头的样子,又急又气,大喊道:“快去找大夫!赶紧!”

立时有人冲出门口去请大夫,但罗家住的略略偏远了一下,一时间大夫也赶不过来。我问净敕:“你大约是会看吧?”

净敕咧了咧嘴,“我也就是能看看一般的跌打损伤,这个还真不成。我只是依稀记得是要用碱水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