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肖小七去喝花酒了(1 / 2)

 第四章肖小七去喝花酒了

也看不出什么,我回了县衙。黄县丞正在焦头烂额地翻看着各种口供,也听着衙役们的汇报。不过,他的女儿紫樱已经哭得要死要活的。我一只脚刚踏进来,她就直接扑了过来,抱着我哭道:“姐姐啊,救救我的夫君啊,他不可能杀人的啊。”

虽然说是女孩子,但陈一陈二依旧没有特别客气,直接把紫樱给拎了起来,丢到了一米之外,让她趴在地上再说话。我特别见外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襟,挺贵的。

“紫樱,刘炳坤若是冤屈,我必定帮忙洗清罪责。但若他真是杀人凶手,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是是是。”紫樱应该是知道自己失礼了,老实了很多。黄县丞也赶紧跑过来道歉,说是女儿被他娇养了,有点失了规矩。

“把所有的口供资料都给我吧。顺便帮我准备一个房间,看来要熬通宵了。”我看了一眼堆在案几上的文书,心情也差了一些。“黄县丞,你先去处理其他事项吧,这个事情我来跟进就好了。”

“是是是。”黄县丞也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有所怠慢的,更何况是他半夜三更跑到官驿找我求助,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的。“小七大人就用下官的书房,下官让人给小七大人再收拾一下。小七大人能够差遣任何人的,下官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对了,近半年的进出城记录也找出来给我,还有这半年的卷宗,能找到的,都给我拿过来。”我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陈一陈二自然是拉开了南厂的架势,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净敕和武僧四兄弟连同南厂的其他侍卫们也都各司其职,有模有样的站在了县衙之内。若此时不明真相的群众走进来,都会认为是南厂接管了河曲县,黄县丞可能被拿下了。

河曲县的卷宗整理得中规中矩,看起来有些乏味。我仔仔细细地又看到了大半夜,吃了一顿又一顿。后来净敕把我拎了起来,在漆黑的县衙院子里遛弯,说什么也不能再看和再吃了。

“要不然,咱们去喝个花酒?”我忽然想到秦骁说过,河曲县的花酒也是很有名气的。倒不是有多少妓坊,而是酒坊会搞出很多噱头,比如喝一坛送两坛,然后再配上辣子虾和炸小豆皮,每一家的味道不尽相同,但都是好吃的。

“要是让皇上和肖大人知道了……”净敕也真是老实,一开口就把这两个大神搬了出来。

“知道就知道呗,我已经是大人啦!再说了,知道又如何?打军棍?本大人才不怕呢!”我伸了个懒腰,真的是挺累的,眼睛都开始疼了。

“小七……”净敕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去找一家吧。”

“换换衣服,别穿南厂的衣服。还有,大家分散开坐,别凑在一起。喝花酒这种事情,不适合大伙一起上。”我率先走了出去,动作很是麻利。

这夜已经深了,花酒一条街却依然灯火通明,各色人等,表情各异。

秦骁说过几个喝花酒的酒楼都不错,我就随便挑了一个进去,并且打算今后几日一个个都去吃一吃,然后品评一下。

丝竹管乐之间,我只是图个热闹而已。点了一些小食和几坛酒坐了下来,立刻有歌姬前来毛遂自荐。我也挺大方的,给钱听曲。一连三日,我都是这样过的。一开始净敕他们还愿意跟着我,但因为花酒一条街必须点酒,我点好酒后又不喝,都让他们喝掉。这五个人一开始还挺老实的,一直喝酒,后来也不成了,死活不肯再喝下去。

最后,他们齐齐要求做暗卫,让我带着陈一陈二去喝花酒。陈一陈二笑得很是开心,他二人的酒量极其好,随便喝都不会醉。

一夜忽然下了大雨,花酒街的人少了多一半。我看到仵作老陈一个人出来喝酒,就走过去与他一桌坐下。老陈本打算给我行礼,但我按住了他,直接问道:“我看到你写的文书,确认了王望春已经化作那一团污渍了?”

“是的,血肉化掉了。”老陈点了点头,喝了一杯烈酒,才说道:“我干仵作也是四十余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从前也都是在我师父的笔记里见到过,血肉化为乌有,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否则不可能这样的。”

“笔记里怎么写的?”在我的知识范围内,也没有这种事件,所以,当初我之所以愿意帮助黄县丞破案,多少也是很好奇的。

“他记载了一个案件,几个年轻人一同去山里玩,途中遇到大雨,就只好躲在山洞里。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不见了,只剩下衣服和头发,就与王望春这个情形非常相近。当时也是衣服的下方都是污渍,其他的什么都有了。这人的家眷报案说是这几个年轻人一起谋害了死者,但又没有任何证据。后来,我师父在勘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山洞里有一些血渍,就尝试着提取一下。可这时刚好有猎户也进来避雨,随手将自己猎杀的野兔丢在了血渍之上,结果,他们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只野兔化作了一摊血水。他判定这就是极为厉害的毒——鬼魅之毒,沾染上就完了。但这个血渍、这个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也说不清楚。”

“鬼魅之毒在佛法里有记载。”净敕说道,“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是由贪嗔痴慢疑的怨念组成,令人灰飞烟灭。我也是在一本杂记之中看到过,说是这种毒来自西方佛海竹林。”

越说越神奇,我有点晕。

“卢员外家的尸体检验了么?”我只好换了个话题。

“检了一具,已经烧成了焦炭,看不出到底是谁。等人冲进去救的时候,已经燃烧了一段时间,真是惨不忍睹。”m.

“我听说,大部分烧死的人并非是烧死的,而是憋死的。是死之后才被烧焦的,对么?”

“对,所以说也不算有彻骨的疼痛感。”

“他的家人还都没有来?”算算日子也很久了,如果真的是有家人,现在也应该能够知晓了,毕竟这河曲县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我和老陈闲聊着,倒是有个伙计一直关注着我们这一桌的情况,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往我们这里凑了凑,那简直是想放一只耳朵到我们桌子上。

陈一陈二立刻就站起了身,直接拦住了这个伙计,伙计也是惊慌了一下,才急急忙忙地说道:“仵作大人,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他们都认识老陈,但不认识我。伙计喊出了老陈的官职,看来是有情况的。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人,我轻咳了一声,让陈一陈二闪闪身子,把伙计带到我们这里来。

老陈也认识这个伙计,低声对我说:“小顺子,城东老齐家的小儿子,认识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

“这是南厂的小七大人,还不赶紧见礼!”老陈低喝了一声,这小顺子立刻要跪下来。幸好是秋雨夜,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