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着手刀，呼呼哈哈的喊了一通。

咒魔冷漠的道：“住处见。”

魅魔抛了个媚眼，“小弟弟，我等你的小弟弟哦。”

随着他们离开，古老的殿堂又让人觉得寂静而阴森。

石飞鱼站在殿门，“我们没给你开玩笑，如果你想离去，你就走吧。”

他又恢复了平静。

天御大陆说，禁止十六岁之前的孩子见血。

这个见血，就是杀人。

因为，一旦这样做，大多数都性情古怪，喜怒无常。

方乾走到石飞鱼身旁，只是道：“和我想的不一样。”

最起码，黑夜的高层和他想的不一样。

或许天御大陆的其他势力也都不会想到这就是真实的九暗使和黑夜君王。

石飞鱼低头看了一眼脚尖，踢了踢门槛，又蹭了蹭。“别太看不起魅魔，她挺苦的，她那样的言行，只是她想装作不在意。因为，她出身窑子。”

方乾讶然，这很意外。

石飞鱼怅然道：“一个几岁就被卖进去换几顿饭钱的，十二三岁就开始接客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唯有逃向黑夜，才有了她活命的机会。她自卑自己的过去，却又强颜欢笑的装作不在乎。也许她的身体很脏，但是她的心却非常干净。如果你心底看不起她，我反倒是希望你直接离开。”

“虽然我们是恶人，但我们不是贱人。”

他走出殿堂，感受着黑夜的笼罩，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陶醉于其中。

方乾跟着走了出去，“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明白！

“谁知道呢？”

石飞鱼闭目感受着一切，“只有黑夜才能够给我安全感，黑夜中我不用强颜欢笑的面对任何人，也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窘迫和尴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真正的黑暗笼罩天下！”

“哦，对了。”

石飞鱼道：“星皇去灵城的那一战，我们九暗使中去了一位，不过不是冲着星皇去的，而是冲着战皇去的，因为战皇是他外祖父。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解释什么，而是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明明白白做事，简简单单做人。”

方乾颇感意外，战皇给他的感觉很好。

石飞鱼明白方乾的想法，微笑道：“罪恶总是滋生在阴暗的角落，那是光明无法照耀到的地方。有时候错误的认为光明的人不会犯下错误，才是最大的错误。只要是人，都会犯错。”

他缓步向前，方乾跟在其身后。

这里天色灰暗，但是看得出来是一座山谷。

短短的路上，方乾了解到了其他七位暗使的来历。

地魔小老头的年龄并不大，比石飞鱼还小，因为天生侏儒，被父母遗弃，孤苦无依，全靠偷东西生存。

斩魔其实就是一个杀猪匠，因为不满地痞的欺凌而拿起了屠刀，杀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人，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咒魔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可自小体弱多病，嫁入夫家遭到各种家暴，生不如死。

吊死鬼的名字也不是开玩笑，而是他继母恨他，想将他吊死，得亏黑夜君王路过，至于其身高，其实并非是天生，而是他向黑夜君王请求的。他会永远记住那一天，被继母险些吊死的那一天。

至于孤魂和野鬼……

“他们是死人，你没发现吗？”

石飞鱼笑了笑，笑容莫名。

方乾愣住了。

“饿死的。”

石飞鱼又笑了笑，“有一年大雪，孤魂饿的走不动了，野鬼就去给妹妹讨要吃的，结果被打的头破血流，等他回去的时候，妹妹已经死了。野鬼就抱着他妹妹在雪地里，活生生的把自己冻死了。我求君王降临，君王找到了他们飘荡在外的灵魂，然后重新封印在他们的体内。”

“啊，真是过了好久了，都还没长大。”

石飞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去弄点东西，你先去那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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