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下。

方乾没有回头，他只是加快了速度。

怜雨站在星光中，满目悲伤，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她大声喊着，不再追赶。“千万别再用你的第五道图，那是亵渎，就算我可以忍受，他们也不会允许。千千万万不要被他们发现，否则你真的会死的啊！”

星光散去，她也消失不见。

方乾奔走了一段距离，又放慢了脚步，最终站在那。

“以后就别和我们这种蝼蚁掺和在一起了。”

方乾仰头望向星空，“起码那样，你也不会为难。”

怪物有多么可怕他不知道，但是已经大概了解怜雨所在的族群到底有多么恐怖了。

拿走一个世界的力量吗？

说的真的好轻松啊。

原来在他们眼中，不管死去多少人都是不在乎的。

别人死不死，方乾也不在乎。

可要是这个天下要落到那般地步，进入到绝灭的地步。

他就遏制不住的愤怒！

他承认这天下恶人多，他承认人性卑劣。

但这不是毁灭一切的理由。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也是一个感性的人。

若真到了那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纵是拼死一战，也绝不让那些人好过。

方乾再度前行，脑海里闪过无数人的身影。

他第一次觉得，似乎只有‘吴大天尊’在绝巅的时候，还保留着足够的‘人性’。

而‘吴大天尊’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呢？

那个他们又是谁？

难道说的就是怜雨的家族？

若是，那将是何等古老的家族！

“破天者，终究还是成为了天啊。”

这是吴大天尊最后感叹的一句话，透着诸多无奈。

这句话的含义很多，也许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又说的很模糊。

“啧啧，实在是强悍的一塌糊涂呢。”

前方有鬼影浮现，“可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呢。”

方乾双眼微眯，冷冽的看着对方。

这个人，就是灭剑门的时候出现的‘鬼’。

他没有实体，没有影子，身周鬼气缭绕，是比鬼门更加纯粹的鬼气。

方乾右手虚抓，天辰水剑在手，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正式介绍一下。”

男子阴笑道：“在下冥鬼十九。”

方乾冷漠道：“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名字。”

冥鬼十九笑道：“我是喝过孟婆汤的鬼魂，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名字。”

方乾挑眉，“孟婆汤？”

“哦，那是古老的汤药，可以洗涤灵魂，净化一切。”

冥鬼十九笑道：“只可惜，奈何桥在，孟婆却早已没了踪影。”

方乾蹙眉，完全听不懂。

冥鬼十九呵呵笑道：“自从上一任地狱之主离开地狱，我们就几乎不再行走在人世间了。世人不知道我们地狱的情况，也属实正常。”

方乾淡然道：“为什么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