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卫然当幼弟、当亲侄子看,尽心尽力栽培他!他却如此辜负我的期望!”范长坡气得咬牙切齿,丢下这句话就拂袖而去。
卫然主动退出玄星阁的事情,以爆炸性的速度传遍了荆州部的每一个角落。
年轻的弟子们都暗暗为卫然叫屈,本来是前途无量的新星,却因为立身不正,与黑道为伍而惹恼了范长坡,这可太不值当了。
而年纪大的荆州部弟子,却知道范长坡的苦衷,范长坡的妻子和女儿都死在黑道手里,弟弟也被黑道追杀得下落不明,所以范长坡对黑道恨意滔天。之后关系最铁的三位生死之交,又被玉京剑派杀死,这已经不是心头的伤疤这么简单了。
偏偏卫然连续触犯了“黑道”和“玉京剑派”两个禁忌,身为最器重卫然的前辈,没动手就已经算好的了。
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如果我是范长坡,遇上这种事情肯定也气得不得了。
这件事情范长坡最初肯定是说气话,想逼卫然认个错,过个一两个月,估计就转圜回来了。没想到卫然心气也这么高,竟然在这个最糟糕的时机和范长坡顶嘴,这就等于火上浇油,最终导致了最坏的结果。
众人皆惋惜不已。
此时的卫然来到了附近最大的青楼——千波楼。
记得以前在武陵郡的时候,卫然曾经得罪过一个小门派叫千波岛,千波岛名不符实,岛上净是男人,一个波也没有。而千波楼就厚道很多,不说千波,一两百个波是绝对有的。
倒不是卫然欲火焚身,而是因为他想找个地方等一等范长波。
范长坡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讨论,却没有表明会面的地点,卫然只能靠猜。
离开之前,范长坡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你就滚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过那花天酒地的堕落日子,正合你的性子!”
说到三教九流,花天酒地,那当然要数青楼了。
这就是卫然来青楼的目的。
于是卫然装出一脸不爽,想要泻火的样子,直冲冲的走进千波楼中。
虽然只是下午,但千波楼已经开始营业了。老鸨立刻上来招揽生意:“公子可有熟悉的姑娘?”
卫然摇头。
老鸨一招手,顿时一阵香风袭来,站出来10个姑娘任由卫然挑选。
卫然扫了一眼,并没有特别顺眼的。
老鸨及时介绍道:“这位是小琴,弹得一手好琴。这位是诗诗,所作的诗词连太守大人看了都说不错!这位是秀儿,擅长绣花和跳舞。这位是小怡,不但吹得一手好笛子,而且雅善丹青,是我们千波楼的头牌!公子真是运气好,小怡平时都是满约!排队都排不来的,100两银子也就喝个茶,身价是其他姑娘的10倍!今天她正好有空,这是公子的缘分!”
卫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制止了老鸨的絮絮叨叨:“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千波楼千波楼,我要波最大的!”
老鸨愣了一会儿,现在的客人,竟然不追求琴棋书画的技艺了?
我们这儿是青楼!不是窑子!
窑子是低档的,不需要任何文化内涵,上来直接脱衣服。
而我们青楼是高雅的地方!姑娘们辛辛苦苦练习琴棋书画是为了什么?你要波最大的,怎么不去逛窑子?
老鸨对于传统文化的缺失感到痛心疾首!
然而她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了:“公子真是爽快人,直言直语,让妈妈桑好生钦佩!秀儿,你伺候好这位公子。”
于是符合要求的秀儿领着卫然来到了楼上的房间。
卫然来到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心里想着范长坡的事情。
今天荆州部大门口这一出戏演得特别真,就是因为太真了,反而让卫然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