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子贡道:“手掌确实是一个疑点,但最终面粉袋还是掉在了地上,可不能因此而断定什么,只能说作为一个参考依据。”
卫然道:“子贡先生,你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
子贡道:“我承认你的主张有一定的道理,但想要脱罪,还需要更有力的东西。”
卫然想了想,确实还不够有力,至少还没探明真相——周三波究竟是怎么死的?
于是他再次询问三位目击证人在赶往事发现场的细节。
包大娘道:“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当时我在丹阳林道的西边,走到一半就起火了,同时听到了红莲地狱的四字口诀。看到起火之后我就加快了步伐赶到现场。”
“当时有什么细节值得你注意的吗?”
包大娘道:“我注意到的是那个面粉袋子,直到起火的时候,聂纯如都抓着面粉袋子,突然火起,她大叫一声,面粉袋子就掉落在地上。”
“可以这样理解,先起火,然后面粉袋子才掉在地上,是这样吧?”
包大娘犹豫了一下:“情况是千变万化的,起火是瞬间的事情,你说谁先谁后……我看差不多是同时吧……”
第一个到现场的,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包大娘先前说事发时聂纯如抓着袋子,如今又说事发的同时袋子就掉落了,前后矛盾,实在可疑。
“巧儿呢?你是去找包大娘的,想必是和包大娘在同一条路线?”
巧儿摆手道:“我是在丹阳林道的东边,本想跨过丹阳林道去找对面的包大娘,但突然听到声音,就直接往事发所在地去了。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幸好殷老七也在我那个方向。”
卫然眼睛微眯:“也就是说,你们俩一起的,而包大娘是独自一人。”
巧儿点头:“虽然殷老七总是醉醺醺的,但毕竟是个强壮的男人,我就跟在他后边。”
“所以你是最后到达现场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吗?”
“殷老七好像有些不对劲,总是回头张望。”
卫然把目光移向殷老七:“你当时是什么情况?”
殷老七答道:“我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丹阳林道,然后我听到火……红莲地狱的口诀,突然对面就起火了,包子铺的小姑娘尖叫,吓得我出了身汗,酒醒了一大半。然后我就赶紧过去,发现包大娘已经到了。”m.
卫然道:“那一句口诀,你确定是女人的声音?会不会是周三波说的?”
殷老七斩钉截铁道:“那肯定是女人的声音。”
卫然转向包大娘:“你听到的口诀也是女人的声音吗?”
包大娘面露讥讽:“那还用问吗?阎罗女使用地狱之力,怎么可能是个男人的声音?就是因为阎罗女都是女的,所以像你这样可疑的外乡人才没被抓起来!”
卫然笑了笑:“有进步,都学会反攻了。”
“言归正传,殷老七,巧儿说你不住回头张望,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殷老七挠着头道:“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所以才回头的。”
“你的名字?”
“嗯,就在我后方。”
“男声女声?”
“女声,声音很低,但因为叫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毕竟敏感。”
卫然沉吟道:“女声,在你后边?那不就是巧儿吗?”
巧儿否认道:“不可能,我虽然跟在他后边,却一直没有叫他——我跟他完全不熟,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卫然又转向包大娘:“巧儿说不是她,是不是你呢包大娘?你究竟是在丹阳林道的西边,还是在殷老七的后边?”
包大娘冷笑:“我叫那酒鬼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在附近,因为我是第一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