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活在这个充满罪恶的家里，真的非常痛苦。”

“我恨当年没有勇气站出来，为你母亲说话，眼睁睁看着她被赶出家族。”

“我恨当年没有勇气站出来，帮你母亲拿回老祖宗代代相传的遗物，让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落下病根。”

“这么多年，我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欺骗自己。”

“现在看见你，看见茜茜，健健康康的长这么大了，我这颗心啊，舒坦呐……”

“现在，我也不想奢求什么。”

“我只想到下面，好好的和你母亲道个歉，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个老太婆。”

“孩子，你要记住，照顾好你妹妹，照顾好你自己。”

“从今以后这个世上，就只剩你和你妹妹，相依为命了。”

外婆半眯着那双浑浊的眼眸，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似乎还有无数的话，想要说。

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萧茜茜早已趴在床头上，泣不成声。

萧寒也感觉内心，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触动。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角已经微微湿润。

“小峮，小峮……”

忽然，外婆握着萧寒的手腕，用力了起来。

她视线看向前方，原本浑浊的双眼，也突然变得清明起来。

似乎看见了什么。

外婆嘴角扬起恬淡的微笑。

呢喃道：“小峮，你不怪我啊，你还特意来接我了。”

“真好，我的好孩子。”

啪嗒。

外婆手掌，悄然松开。

垂落在了床沿上。

萧寒只感觉心头一滞，一股名为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

萧茜茜也趴在床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外婆！！”

但，老人再也无法回应她了。

明明认识时间很短，但萧茜茜却从外婆身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关心和爱护。

那是她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的感情。

只有在很小的时候，从容貌已经朦胧的父母身上，体会过。

赵清雀对她也很好，但那是一种把她当做家人，当做妹妹的感情，虽然珍贵，却少了一份血脉上的认同和共鸣。

而外婆，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啊。

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要么，身边没有这样的亲人。

要么，便会因各种理由，离开他们。

“哥！！”

萧茜茜大喊一声，扑进了萧寒怀里。

萧寒拍着女儿后背，心中同样无法难受。

但他还是笑着说：“茜茜，别哭了。”

“外婆走的很安详。”

“这种罪恶的家族，多待一秒都会让人窒息。”

似乎察觉到什么。

萧寒眼神扫向门外，语气变得冰冷。

“你在这里等一等。”

“我把外面那些事儿给解决掉，咱们就把外婆带走，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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