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与皇帝同辈,但却已有五十多岁,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没厥过去。
还是病弱的礼王世子,哪怕自个儿已然面白如纸,摇摇欲坠,却还是扶了自己父亲一把。
这时候,最可怜就是礼王世子了......
于一个男人而言,好歹也是天潢贵胄,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
皇帝到时,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一侧的小姑娘,见她无事,才扭头看向那场闹剧,神色莫测。
刘大总管在看清这对野鸳鸯的样貌时,算是小小松了口气。
不是宫妃就好.......
但下一瞬,就关注起了这位脸色涨红的礼王世子。
打击是真大,还是双重打击,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妻子,正常人都受不住,何况是礼王世子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
无论如何,可不能叫人撂在宫里......
等等......一个亲兄弟,一个妻子。
宇文湘看着人终于到齐了,眸光和同皇帝并肩而立的大魏国母对上,好似有一个尘封了多年的东西,突然有了裂缝。
其实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但因为皇帝,因为皇后,因为章怀太子......始终不能戳破,憋地叫人窒息。
就算偶尔膈应,也得小心翼翼,百般顾忌。
可既然这一局里,她注定孑然一身,又凭什么不能迁怒......何况,今天她有足够的理由。
众人只见这边礼王父子两个还没说话,越国夫人眼眸腥红,目光落在昏倒的卢氏身上,当即就是狠狠一鞭。
“贱人!”宇文湘声音尖锐。
阿朝微愣,她还记得越国夫人刚刚气急抽人的模样,但现在却隐有哭腔,像是在宣泄什么......仅仅是针对卢氏一个而已。
卢氏只觉身上一阵剧疼,立时转醒,不可避免看见越国夫人要杀人的表情,几乎是自然反应,想要逃命.....然而,宇文湘没给她这个机会,一鞭一鞭落到她身上。
“贱人!不知廉耻,罔顾人伦!”
“既然不愿意为何要嫁?一家兄弟,既然和弟弟有私,为何还要嫁给兄长?既然要了体面尊贵,做什么还要做出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当初,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你有什么资格后悔?我问你......谁逼你了?”宇文湘几乎是声嘶力竭。
卢氏彻底懵了,只能求饶道:“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是我错了.....别打了。”
“原来你还记得.......路是你自己选的啊。”
“死了丈夫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哭?”
“对丈夫不忠的贱货,你这种货色,就算凤袍穿在身上,也是令人作呕!日日怨怼,你若当真如此伤心,做什么还活着,怎么还不去死啊?”
“......。”
世家女子,不能口出恶言,要贤良恭淑,但此时此刻,当着众人,越国夫人就如同市井泼妇。
声声凄厉,句句恶毒。
就是.......再这么打下去,当真是要将人给打死了。
直到最后一鞭,越国夫人一个没拿稳,鞭子飞出,落在秦皇后的脚尖处,惹地宋姑姑一声惊呼,卢氏才总算获救。新笔趣阁
卢氏再想不起旁的,满眼的死寂,她看清了周围的人,亦听见了越国夫人犀利的言辞。
她现在确实不如一死了之,卢氏根本不敢想今日以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