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莺一脸的惊喜,立马哪哪都不委屈了,拔腿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沿着生产队中心流过的小河沟走着,每到一处水流丰沛,又靠近麦田的地区偶尔都能看到一小队上工的社员们,正在挑水浇麦地。
两人也没靠近,蔡春妮抬眼扫了四周一圈,见没有小孩聚集的点,就带着长莺走向下一个挑水点。
兜兜转转来到最后一处河沟处,只见一旁浅滩上围了好些孩子,时不时来传来孩子们的惊呼,嬉笑。
蔡春妮立马就知道有戏了,赶忙拉着长莺来到浅滩边上,看到被孩子们用石头围出来的区域里,赫然是三只绿壳王八。
其中最大的一只,都有成人两个巴掌那么大,另外两只体型也是稍微小一圈,蔡春妮看的是眼前一亮。
转头又把长莺抱到麦地边上,把她放在地上,拍了拍长莺的肩膀,“王八敢吃吗?”
“敢吃,敢吃!”
长莺立马点头如捣蒜,生怕回答晚了,会被老妈找借口拒绝。
绕了这么大一圈,本来不饿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此时看着这么大的王八,顿时就想起了前世唯一一次吃到的甲鱼。
记得那次是跟着外婆去县城吃席,那道回味无穷的麻辣甲鱼锅,至今让她还是念念不忘。
前世的甲鱼,可贵的很,哪怕是人工养殖的也要八九十一斤,要是野生的话能卖到200块钱一斤以上。
至于为什么要说那是唯一一次,这就要说长莺上辈子生活的环境了,十岁以前一直跟外婆住在乡下。
每次抓到这些精贵的玩意儿,外婆都是舍不得吃,拿去卖了换钱,然后给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买些更加便宜的肉食来吃。
说来长莺也为外婆很不值得,两个舅舅的五个孩子再加上她一个,六个孩子都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舅舅们每年给孩子们交的学费、伙食费,都是直接跟老师对交的,其他费用一律就当不知情一样。
起因说来也是一盆大大的狗血,大舅结婚比较早,大舅家三个孩子出生后,小舅才结婚。
外婆不识字,赚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钱,又早年就守了寡,含辛茹苦的把两儿一女养大。
总感觉是她没本事,才让儿女跟着她吃苦的,所以对三个孩子都格外的心疼。
可是她毕竟年纪渐渐大了,负担三个以上孩子的生活费让她很是吃不消,莫一天突然间就想开了,不想再像无底洞一样补贴儿子。
在小舅的两个孩子出生后,就提出每家每年必须给她1万块钱的生活费,不然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二舅妈觉得这个方式很不公平,说大舅家的三个孩子花销了这么些年,都没给家里生活费,凭什么轮到给她家带孩子的时候就要交生活费,说什么也不愿意给。
大舅妈也在不依不饶的吵,说她当初结婚的时候只给了一万块钱彩礼,为什么仅仅过了六年的时间,就给二舅妈十万的彩礼钱。
两家吵的是不可开交,最后还动起了手,狗脑子都差点打出来了。
就算在村干部的调解下暂时安抚了下来,却都是在哭诉自己的不如意,和外婆偏心眼,说什么也不肯掏出生活费来。
就在外婆一狠心,不想继续被两个儿子剥削,带着长莺躲到女儿家里后。
两夫妻干脆扔下孩子,拎着行李就去上外地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