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把小丫头送上班车之后,贺明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比落寞的感觉。本来这种感觉是不应该有的,马上就是高中的生活了,高中他就和小丫头都在一中了。
可是那种落寞的感觉却很强烈,这种感觉和贺明刚重生成一个10岁的小孩子的时候是一样的,6年之后,当贺明以一个16岁的少年的身份,将要升入高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来了。
贺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东方之歌购物中心走去。
东方之歌购物中心仿佛是比以前更热闹了,夏天的时日,人们身上的衣服都单薄的很,亮丽的朝气因衣服的单薄而流露出来,青年人有青年人的朝气,中年人有中年人的朝气,老年人当然也有老年人的朝气,只有尸体才没有朝气。
周翔在购物中心里来回转悠,这是中山狼交给他的很重要的工作。
如果购物中心里哪个商户需要帮忙,体力方面的或者跑腿方面的,周翔就可以帮忙。
看到贺明来了,周翔笑呵呵朝贺明跑了过去:“贺明,你过来了?”
贺明点点头,拍了拍周翔的肩膀:“怎么样?干着还顺心吧?”
周翔笑着说:“挺好的。”
贺明说:“等过上一段时间王东子就来了,和你一起工作。”
周翔哈哈笑了起来:“王东子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贺明说:“你觉得王东子哪里有意思了?”
周翔说:“老实巴交的,也不惹事,也不知道他心里每天想什么呢!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贺明觉得,周翔其实对王东子是比较了解的,只是周翔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情调给表示出来,只能说王东子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贺明一个人知道,王东子的内心世界也是丰富多彩的,这是一个曾经为洋火枪和灯笼疯狂过的男孩子。也是一个从斑斓地幻想中过来的男孩子,此时,他的幻想应该是更真切了。
贺明到了购物中心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响着流行音乐,录音机是贺大山买了放到这里的。
贺大山和中山狼一边聊天一边听歌。对于听歌贺大山的兴趣一般,而中山狼的兴趣却是无比浓烈地,这个录音机完全是贺大山为了照顾中山狼的感情才买来的。
“儿子。过来了?”贺大山笑着说。
“是啊,过来商量点大事。”贺明说。
贺大山和中山狼都知道贺明是要和他们商量什么,因为他们刚才商量的就是这个,那就是关于涨房租地事。
第二年的房租本来半个月前就该收了。但一直拖到了现在。
李大卫已经来过了电话,说是让把第二年的房租准备好,迫在眉睫了,不收也不行了。
“是说涨房租的事吧?”贺大山朝儿子的头摸了一把。
“是啊,15平米地涨600。20平米的涨800,25平米地涨1000。赵天枝那个摊位就不用涨了,三个局长亲戚的摊位照旧不收钱!”贺明说。
对此,贺大山和中山狼都是同意的,中山狼说:“那一枝梅那个摊位涨吗?”
“涨。”贺明说。
贺明觉得。该照顾一枝梅的都照顾了,一枝梅也早就把该给地钱给了。说明她是很赚钱的。接下来在房租地问题上,就该把一枝梅和其他商户一视同仁了。
“那我和你狼叔从明天开始就收房租了。”贺大山说:“今天下午先通知一下商户们行情。”
“不会有商户对涨房租不满意吧?”中山狼有些担心说。
“满意不满意都要涨。相对于商户们赚地钱来说,我们涨那点房租没什么的。”贺明认为,很多商户应该预料到了第二年地房租会高一些。
贺明到家后就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把以前自己写的很多钢笔字拿在手里看,一张一张仔细看着,每看一张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贺明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也为自己的努力而感觉到骄傲,享受劳动果实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贺明,你在吗?”白伶在院子里喊。
“在呢。”贺明起身到了客厅。
一身粉裙子的白伶已经跑了进来,娇美的身体在贺明面前来回跳动着,学着木偶人的样子。
“跳个屁呢!”贺明看着可爱的白伶,笑嘻嘻说。
“打你!”白伶伸手朝贺明的头轻轻敲了一下,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抓起一个大苹果:“我要吃了它!”
“吃吧!”贺明笑着说。
“有小刀吗?我要削皮!”白伶笑嘻嘻说。
“苹果皮才有营养呢,傻丫头!”贺明说。
“你才傻呢!”白伶也不削苹果皮了,直接啃了一口。
贺明朝白伶漂亮的瓜子脸蛋儿看了一眼,也从盘子里抓起一个苹果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给白伶讲自己家里包果园的事。
当讲到小丫头为了能吃到一个苹果而苦苦等了大半年的时候,白伶的眼里满是晶莹的眼泪。
“没想到晓敏小时候那么苦。”白伶说。
“是很苦,几乎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贺明说。
“现在好了。”白伶心里说,现在有你们家里的照顾,挺好的。白伶认为贺明对小丫头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很显然是胜过了对她的关怀。
“晓敏家里现在有小卖部,生意还不错。”贺明说。
“为什么不让晓敏的爸妈也到县城里来呢,到你们家购物中心帮忙算了。”白伶说。
“他们不来,舍不得村里的土炕,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好多事都不能强求。”贺明说。
在客厅里玩儿了一会儿,贺明和白伶到了小房间里,坐到了写字台旁边。白伶让贺明写钢笔字给她看。
贺明一边写着一边说:“白伶,过几天我要报游泳馆里的培训班,你也报吧!”
白伶笑呵呵说:“我会游泳,报什么啊!再说了,过几天文化馆里的美术培训班就要开课了。”
贺明说:“那好吧,你去学美术吧,我学游泳。等我学会了,将来我们就一起游泳。”
白伶娇声说:“才不和你一起游泳呢!大讨厌!”
贺明写好了一张钢笔字递给白伶:“看吧!”
白伶接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贺明起身躺到了床上。嘴里哼着歌。
“写地真好,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如果有书法比赛,你也能得特等奖的。”白伶发自内心说。“谁知道呢!”贺明说。
贺明闭目养神,白伶坐在写字台旁边写字。漂亮的瓜子脸蛋儿上满是恬静。
白伶写了一会儿说:“大讨厌,陪我说话。”
贺明猛的直起身说:“白伶。我们都十六岁了,而且马上就是高中生,要不要庆贺一下?”
“怎么庆贺?”白伶以为贺明是想喝酒了。
贺明起身坐到了白伶身边,歪着脑袋看着白伶漂亮的瓜子脸蛋儿。慢悠悠把白伶柔软的身体搂在了怀里,白伶扭捏了两下就不反抗了。
“大讨厌。你要做什么?”白伶轻声说。
“吻你。”贺明笑着说。
“不许!”白伶娇声说。
“那还怎么庆贺啊!”贺明有些失落说。
白伶从心里是很愿意让贺明吻地。她的初吻就是献给贺明的,可是总觉得很难为情。
沉默了片刻。白伶说:“就吻一会儿。”
贺明和白伶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坐到了贺明的小床上,地热吻。贺明品味着白伶口齿之间的香甜,想到了很多。
当然了,贺明的手并没有朝白伶身上的其他敏感部位进行攻击,害怕吓到了白伶。
“贺明,你喜欢我吗?”热吻之后,白伶说。
“你说呢?”贺明笑着说。
“我想……我想应该是喜欢吧!”白伶动人的目光落在贺明地脸上:“你也喜欢我,也喜欢晓敏,对吗?贺明。”
贺明开始了沉默,可以说,白伶的问题让他不好回答,分明是这样地,可是要说出口却是那么不容易。
看到贺明如此为难,白伶咯咯笑了起来:“不想说就别说了。”
贺明很是吃惊,向来对待很多事都无比认真的白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那么白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贺明也不是很明白。可怜他一个重生过来地人,却无法完全琢磨透一个16岁女孩子的心思。
或许白伶认为,此时还不是回答地时候,或者是……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但是贺明还是决定回答白伶:“是啊,我也喜欢你,也喜欢晓敏。你是我初中里最大地收获,晓敏是我的童年里最大地收获,你们两个都是好女孩子。”
听了贺明的话,白伶只是浅浅的微笑,若有所思的样子,抓起钢笔来在纸张胡乱的写着。
贺明想,或许一个男孩子的爱是可以等分的,或许不会。
那么,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男孩子能做到,把一份饱满的爱等分成几个等份,奉献给他爱的人?
或许,爱就是苛刻的吗?
或许,人的心就是一把衡量的刀!
干脆不去想了,彼此才16岁,贺明哈哈笑了起来。
“别那么夸张的笑,可讨厌了。”白伶娇声说。
“哪里讨厌了?”贺明朝白伶的胳肢窝挠了一把。
“别动我那里,痒死了。”白伶把自己刚才写的几行练笔字给贺明看:“我写的好吗?”
贺明在心里念着白伶写出来的字——白伶是好女孩子,晓敏也是好孩子,白伶是……
白伶在这张纸上重复了很多遍这两句话,贺明一遍一遍在心里念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此时张桂芬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
今天张桂芬出去的时候买了一套好看地裙子,想来想去,做饭的时候还是穿上了,围上了围裙。
张桂芬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是越活越年轻了,生活真是美好。
贺明的小房间里,白伶笑嘻嘻说:“大讨厌。今天我爸我妈都不在,我中午要在你家吃饭。”
“吃吧。”贺明乐呵呵说。
白伶忽然意识到什么:“我去厨房里帮忙了。”
白伶小跑着朝厨房里去了,张桂芬正炒菜呢,看到这个可爱的丫头跑进来了。就知道中午要留下来。
“白伶,你玩去吧,一会儿就好了。”张桂芬欣慰的笑脸。
“我能做点什么呢?”白伶来回找着,马上就开始洗豆角了。
傍晚的时候,贺大山回到了家里。说是已经通知了商户们涨房租的事,商户们虽然嘴里叨叨着。但心里还是能接受地,他们基本上都能赚上一些钱。
如此一来,贺明就很开心了。
按照涨房租后的比例来算,第二年的租期里自己家里可以通过购物中心赚到30多万。30多万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贺大山和张桂芬想到购物中心在第二年地租期里将给自己家带来30多万的收入也是无比开心,那可都是钱啊!
一家人开心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贺明笑着说:“爸。回头你买个车吧!买个桑塔纳!”
“是想着买呢!今天下午我和你狼叔还说这个事了呢!你狼叔也很喜欢车呢!”贺大山说。
“我也喜欢!”贺明笑呵呵说。
张桂芬听着丈夫和儿子叨叨着要买车,一人白了一眼:“买那干什么?县城才多大的地方啊。有个自行车足够用了,买那么一个东西要十来万呢!”
“桂芬,轿车坐着多舒服!等咱们买上了,你要去哪里,我就拉上你,多好?”贺大山笑着说。
“好是好,可那都是钱啊。”张桂芬憧憬未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花十来万买个车有点浪费,不如把钱存在银行里感觉好。
“赚钱就是用来享受地,我们不但要学会赚钱,也要学会花钱。”贺明笑嘻嘻说。
“典型的败家子想法!”张桂芬很是怜爱地白了贺明一眼。
贺明和贺大山都哈哈笑了起来。
贺大山轻声咳嗽说:“桂芬,你就放心吧!我们的儿子,到什么时候都成不了败家子,这个家全靠我们儿子了。”
张桂芬笑着说:“我才不管呢,我负责把饭做好把房子收拾干净就行了,你们是想买轿车呢,想买飞机坦克呢,随便吧!”
虽然是有了买车的想法,但是贺明的意思,要过几个月再说,对此,贺大山没什么意见。
接下来地将近一个月时间里,贺明一直在县游泳馆的培训班里学习。
过去地记忆中,可以说贺明是很怕水地,觉得水是可怕的所在,能把很多东西淹没,在养育人地同时,要想夺取人的性命也是相当的轻松。
如此一来,产生过学游泳的念头,都让自己的想法和爸妈的想法一同给扼杀了,从而导致他一直到重生的那一刻还是旱鸭子。
现在学的时候贺明才知道,原来自己对游泳很有悟性,很有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