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1 / 2)

 最后,这场闹的沸沸扬扬的传言停在了宫中的一道赐婚圣旨上。

卢媛虽然已经看清了自己在乐英其心里毫无位置,但得知陛下赐婚之后,她依旧是忍不住开心。然而等卢英告诉了她其中关节的时候,卢媛恨不得再回到她偷跑出府的那一日。

即便她也是被人算计,但对乐英其而言,她是害的他永远失去夺得王位的始作俑者,如此一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到了这个时候,卢媛才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感到后悔,也更是明白圣旨已下,一切都挽回不了了。如是当初自己能够听从父亲的话,即便是外嫁,凭着她是卢家的人,凭着姑母是皇贵妃,何愁日子不过的逍遥?而今,一切都晚了,即便有圣旨赐婚,对外人而言,她依旧是背负着与男子私相授受的名声,而她亦不敢去面对一个对自己充满恨意的丈夫。父亲的话已经表明,待她嫁给乐英其的同时,为了安抚乐英其,除非逼不得已,卢家不在会为她出头。不过为了不完全得罪他们卢家和皇贵妃,乐英其理应不会对她太过分。

怎么样才不算过分呢?卢媛不知道。她仅知道,从此以后对卢家,她连最后的利用价值也失去了。

凤仪宫

“不用了,都已经习惯了,还怕这第一点点苦味。”石皇后推过宫人递来的花茶,摇头道。

李彦恪将药碗放到宫人手中的托盘上,拿过那花茶,捧在石皇后面前,劝道:“即便是习惯了,可药还是苦的。母后还是清清口,也能稍稍缓解一下。”

石皇后见李彦恪面露担忧,心头自然是熨帖,倒也不在拒绝,接过那茶盏,抿了一口。用药后的苦涩被茶水冲淡,也让她微簇的眉间舒缓了一些。

石皇后将茶碗递给身边的宫人,问道:“卢家的事可是查出了眉目?”

李彦恪摇头道:“对方行事小心,根本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算了,不要查了。这满京城里能够有能力对付卢家的,不外乎那几人。”石皇后靠坐在软榻上,缓缓道。“然而不管是谁,这件事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李彦恪犹豫道:“母后,难道这件事会不会是宁……”

石皇后见他依旧忧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会。卢家在根本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又如何会使出这般手段来对付?”

“儿臣明白,儿臣的意思是,这件事会不会是姜祁做的。”李彦恪说道。

“姜祁?”石皇后若有所思。“上次建安侯府传出的对严潇宜不利的传言,卢家从中插了一手。而后卢媛出言不逊,姜祁当场折了卢家的脸面。算起来,姜祁的确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可姜祁以往行事虽然无状,可也从来不会牵扯到朝堂。卢家虽然招摇,可也不敢对宁国公府下手。姜祁已经折了卢家的脸面,应当不会在对他们动手才是。更何况,这件事谁都查不到始作俑者,姜祁可有这种能耐?”

李彦恪则道:“母后莫不是忘了当年姜祁的才学也是得过太傅赞赏的,若不是姑祖母溺爱任其胡闹,现今勋贵子弟之中又有和人能够比拟?儿臣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石皇后听罢,点了点头。“是啊!他可是大长公主的儿子,谁敢小看了去呢!”

生为人母,她又何尝想不到大长公主溺爱姜祁的真正原因?这是保全更是爱护。只是如今看来,大长公主的那份心怕是要枉费了。他姜祁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不学无术之辈。

若不是大长公主一介女儿之身,如今这皇位岂会轮得到陛下?而她这个皇后也因为是大长公主所选,所以陛下即便是不喜,却也从来没有对她有丝毫的怠慢。这也是卢氏无论如何得宠,也不敢在她面前有丝毫的造次的原因。

“母后,若是姜祁下的手,怕是姑祖母也是知道的。他们由着姜祁这般闹,是不是……”李彦恪话未说完,便被石皇后给打断了。

“恪儿,你要记着,无论他姜家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刻意去接触他们。以前如何,现在便如何。”石皇后说道。

李彦恪不解道:“为何?”

石皇后说道:“以前你听了那些不知事儿的闲话,觉得你姑祖母不慈,便不愿亲近。你姑祖母都看在眼里,虽然并无责怪,可这是母后不查,让那些小人留在你的身边之过,也是你识人不明之责。如今你因为自己的目的,刻意的去接近讨好,反而是让你姑祖母小瞧了。只要你不愧于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你姑祖母自会有自己的衡量。”

石家百年以来,正式因为不眷恋权位,方得以保全。所以,即便是现在,石家也没有深入朝堂之心。曾经,她不是没有想过讨好大长公主,可恪儿却是听了小人的话,对大长公主怕的不行,无奈之下她只得是放弃。好不容易她挨到了恪儿长大,却因为恪儿的性子,并不是很得陛下宠爱。

石皇后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然而她此时却已经是不再担心。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恪儿已经长大,更因为大长公主虽无表明,但石皇后看得出来,大长公主其实是看好她的恪儿的,她的恪儿是那样的像陛下。

李彦恪点了点头,虽然懊恼自己年少时的无知,可此时心里也定了下来。即便是李彦钰有心巴结宁国公府又能如何?如是宁国公府这般容易便选择了李彦钰,那姑祖母当年便不会在“三王叛乱”那样严峻的时候,依旧支持父皇。

然而他们母子之间的话转而便被呈到了李淼的面前。

李淼看着信笺上的内容,唇角微微勾起。“果然是姑母选的人,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都未曾让朕失望过。”

一旁侍候的管从中,接过信笺,引着烛火将它焚了。

李淼摆摆手,对管从中说道:“将这几个画轴送到凤仪宫。”

管从中拂尘一摆,躬身道:“奴婢遵旨。”

管从中抱起御案上摆着的那六卷画轴,退了出去。

啧!大殿下也终于要成亲了,只是不知道这几卷画轴之中,哪家的小姐会被选中?

石皇后看着管从中送来的画轴,看到里面的内容,叹道:“我的恪儿终于要成亲了。”

一旁展着其他画轴的宫人,拿起其中的一面画像,说道:“娘娘,婉儿小姐……”

石皇后一愣,放下手中的画轴,接过宫人手中的画轴。“怎么会?”

陛下竟是将兄长的女儿也列在其中。

“从中,你说皇后会怎么选?”李淼问道。

管从中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这能怎么选?谁都知道石家不愿参政,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在,怕是那位石重石大人也不愿入朝为官的。如今陛下将石大人女儿的画像送了过去,娘娘若是选了,虽说是合了陛下之意,可石家不一定领情呢!

李淼也没想着能从管从中这里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

宁国公府

大长公主张弓搭箭,手指一松,将箭送了出去。那支箭脱弦而出,射中了箭靶。

“殿下好箭法。”柳叶在一旁欢呼道。

大长公主看着偏离靶心的箭支,不满道:“这算什么好箭法?竟是连廖家的那个小胖子都比不上。”

立于一旁的姜文正听大长公主这般说,笑道:“方才不过是来了歪风,不然殿下定然是能够射中靶心。”

大长公主知道姜文正在宽慰自己,当然她也觉得事情本该如此。自己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个小胖子呢?

姜文正看看天,说道:“天色已经不早,若是要练,明天继续好了。”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将弓交给一旁的仆子之后,走到姜文正面前,任由着他为自己拭汗。“陛下也是,明知道皇后会如何选,却还是将石婉儿的画像送了过去。听说石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恼火,第二天便送了折子上去,说要回乡祭祖。”

“石家也是不愿皇后为难。”姜文正说着,将帕子收回,牵起大长公主的手,往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