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因为闹鬼啊？”戚蕴道猜测道。

之前戚蕴道早就给向穆说过鬼界的事情，而且他又参与了程疏尘的事情，因此在听到戚蕴道的猜测之后也没表露出其他的意思。

李长晋就更不意外了。

“说起来，要是往闹鬼的方面想的话，好像还挺贴切的，”向穆回忆道：“我记得，淳于律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而在他睡了一觉之后反而开始大喊什么别杀我之类的，我还以为他是做贼心虚，却没想到他有可能是见鬼了。”

向穆的回想给戚蕴道的猜测提供了证明，想来戚蕴道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这皇宫里闹鬼了，或者准确的说，是淳于律见鬼了。

“看来这淳于律在皇宫也没少干坏事啊，你瞅瞅他这亏心事做的，弄的人家阴魂不散地都找上他了。”戚蕴道嫌恶地对李长晋说道。

这是自然，如果那淳于律要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又怎么可能会使东安国朝堂中竟无能用之臣呢？就单看这淳于律的寝宫里的摆件儿和用具，就知道这是一个穷奢极欲、贪图享乐的荒淫无度的皇帝，能指望着他做出什么好事来？

不过，淳于律好歹也是个皇帝，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被那些鬼给吓死，让百姓以为淳于律是无缘无故地死了，再把这件事归咎到北疆的身上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淳于律不是个好皇帝，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东安国的皇帝，他是死是活也得给东安国的臣子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啊！走开！这不是我做的！和我没关系！走开啊！”

还没等戚蕴道和李长晋他们走进关押着淳于律的宫殿，就听到淳于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啧，还真是吓得不轻啊，看来这鬼还挺厉害的。”戚蕴道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而她心里想的却是，最好能让那淳于律多吃些苦头，免得便宜了他。

李长晋一看戚蕴道的小眼神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然他的蕴蕴还是这么嫉恶如仇，想到这里，李长晋不由得想为淳于律掬一把同情泪了。

不过，作恶多端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戚蕴道也不着急看淳于律到底是碰上了什么鬼，她现在只想看好戏，希望那个鬼能好好招待招待淳于律，害了那么多人，多受一会儿罪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因此，李长晋和戚蕴道还有向穆都不急着进去了，他们就先站在大殿外，看着大殿内的好戏。

大殿里发生的事情在拥有阴阳眼的戚蕴道眼中看来就是一个红衣女鬼对着淳于律张牙舞爪，嘴里还说着一些要让淳于律也尝尝她受过的苦之类的话，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可是淳于律的身上却一丝伤痕都没有。

看得戚蕴道连连摇头，这女鬼不行啊，怎么连点罪都不让淳于律受呢？光是精神攻击有什么用？身体受得伤才是最直接的。

由此可见，戚蕴道对淳于律的印象简直差到极致了。

这一幕在没有阴阳眼的李长晋和向穆看来就是淳于律拼命地四处躲，一边躲一边嚷着不要杀他之类的话，就是吓得涕泪横流，难看的要命。

李长晋从不语人是非，哪怕淳于律确实让人非议，他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是向穆一脸嫌弃地说道：“切，就这还皇帝呢？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谁家皇帝能做成这样啊？真是丢死人了。”

戚蕴道的恶趣味上来了，她抱臂站在殿外好好欣赏了一番淳于律的惨状，这才同李长晋一起进入了大殿。

“呦，这不是堂堂东安国的皇帝陛下吗？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了这副样子了？”戚蕴道惯会阴阳怪气，她的话把淳于律气得不轻。

“你！你们！无耻之尤！我国家都给了你们了！你们居然出尔反尔！”淳于律一见戚蕴道和李长晋，连鬼都顾不得了，大声斥责道。

然而，没等淳于律继续说下去，那女鬼便又缠上了淳于律，吓得淳于律“嗷”一嗓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慌乱间，淳于律看到了戚蕴道的眼神，他突然灵光一闪，认为戚蕴道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便病急乱投医，希望戚蕴道能帮帮他。

“倒是个眼神儿好使的，”戚蕴道笑道：“还知道找谁能帮忙呢。”

戚蕴道说这话时看着李长晋，似乎是在问他自己要不要帮这淳于律，李长晋便同样以眼神示意，一切都随戚蕴道的心意来，哪怕今日淳于律就死在这里，对于他北疆来说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就得编些借口应付一下东安国的人罢了。

“求，求求你，帮，帮帮我，我知道你也能看到鬼对吧！那就是鬼！帮帮我，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只要你肯帮我，我都可以给你！”淳于律说的又快又急，仿佛他马上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可是，这看在戚蕴道的眼里，却十分清楚地显示着淳于律的生命一点都没有受到威胁，而情况也丝毫不像他说的这么可怕。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鬼怎么他了呢。

“什么都可以给我？啧，”戚蕴道一脸嫌弃地说道：“还当你是东安国的皇帝呢？请你认清楚现实好吗？你现在还有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吧。”

不得不说，戚蕴道这话是真的扎心，同时也成功地让淳于律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