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外的动静消停了,汪小惠和童童走了出来。
周良坐在凳子上,惬意的翘着二郎腿。
此刻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以着对方买下废楼地皮为中心,目前周良手里掌握的主动权,已经完全将所有资源牢牢的握在了手中,并且呈两面夹击之势。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狠心打消办液化气厂的想法,否则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周良的五指山。
当然,有利就有弊。
假如对方退而求其次,那么落到周良手里的资源,比如四亩七的土地,以及牛大健家的地皮,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届时该如何充分的利用这些资源,还得进一步的思考。
“曙光村的村长带着他们村的人来找你,是不是你又闯了祸?”
“我刚才说过了呀,是正事。”
“不说拉倒,我去煮饭了。”
“亲爱的小惠,你辛苦的工作一天,回到家连一口热饭热菜都吃不上,都怪我。现在时间不早干脆别煮了,我们去毛三店里吃火锅。”
汪小惠心里划过一阵暖流,但下一刻,心里又有些气。
周良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当下社会钱这么难赚,他一点都不懂得省吃俭用。
贪图一时的馋欲,吃一顿火锅又得花十多二十块钱,何不把这钱留下来,又能续租一个月的房租费。
周良见汪小惠板着脸,嘻皮笑脸道:“走嘛,我们一家三口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吃饭了,就当作是打打牙祭。”
童童关上了电视,泛着期盼的目光拽着汪小惠,软糯道:“妈妈,童童好想喝毛三叔叔火锅店里的可乐冰。”
汪小惠能拒绝周良,但拒绝不了童童。
锁上门,三人准备去毛三的火锅店。
这时一个身材短胖的中年女人来到了四楼,她单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汪小惠骂咧道:“你这个烂婆娘,你到底长没长脸,三个月的房租拖到现在,马上就一个月,你是不是活不起了?你要是活不起,我求你们不要赖到老娘这里,老娘现在就把房子收回来,带上你们的烂东西马上滚。”
汪小惠欲言又止,脸色非常的难看。
她是413的户主。
三年前搬去了外南街,空出来的房子被汪小惠以十八块钱一个月租了下来,和她签合同也是汪小惠。
但自从周良游手好闲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日益下渐,这就导致连续三个月房东没有收到一毛钱的房租。
此刻的她,气急败坏。
周良走到汪小惠的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还敢打我!”
“收房租就收房租,指着我家小惠骂啥呢?你要是嘴巴再不干不净,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千万不要质疑我做不到!”
对视着周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包租婆嚣张的气焰就像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就欠你三个月房租费吗,有必要在这里骂骂咧咧?钱,老子有的是,绝对不差你一毛两毛的!”周良眼神微眯,杀意凛然,从衣服内袋中掏出一百元丢了过去,冷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讲情面讲钱面,欠你的三个月房租一次性给你,剩下的钱不用找了,当老子给你的医药费。但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敢再犯,我刚才说的话就一定能变成事实!”
包租婆摩挲着脸颊,捡起一百元看了又看,确实是真钞,就像翻书似的马上转喜,笑道:“你们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哦,我吃了饭睡不着,想来看看你们住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门窗需要修一修,需要安个螺丝什么的。总之,我的房子租给你们我是真的放心。”
周良冷笑道:“还是以前那句老话,该付你多少房租的时候,你来收就是,绝对不会少你一毛钱。至于往后我们一家还能在之里住多久,就看我们一家人以后在这里住得是不是真的习惯,总之,要是想要搬走,一定会提前通知你来收房的。”
挨了一巴掌,赚了四十多块钱。
包租婆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巴掌这么的值钱。
在她走后,汪小惠一脚踢向周良。
周良没有什么防备,被踢了个正着,回头只见她脸色极度阴沉,挠了挠头,道:“小惠,都怪我粗心,没有事先付清欠她的房租费,让你受委屈了。当然,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最气的肯定又是我花钱大手大脚,多给了包租婆几十块钱,是浪费。但是,我不能让她得理不饶人,还敢欺负你,在我看来,这个钱花得值。”
汪小惠无法理解周良所谓的道理。
但他最后的一句话,仿佛拥有某一种特别强大的魔力,钻入心房,是如此的甜蜜。
“童童,爸爸抱,我们去喝毛三叔叔那里的喝可乐冰。”
来到毛三的火锅店。
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正是吃饭的时间,但火锅店里就只有两三桌,一共八九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火锅的香味扑鼻,童童睁大着小眼睛,暗咽着唾沫。
“毛三,有一段时间没来照顾你生意了,快给我们安排个位置。”
“良哥,大驾光临,简直让我这个小店蓬荜生辉呀。请,里面坐,要不就三号桌?”
“没得问题。你现在好像不是很忙,麻烦你给我们先整肉,总之一样一份都先整上来。对了,来一瓶奶,再给我童童弄一杯可乐冰。”
毛三这个火锅店开在后街,虽然是平价消费,但每天的生意也很一般,毕竟再怎么省着吃,吃一顿下来也要十多块钱。
这种程度的消费,不是很多人都能够承受的。
所以,为了节省开支,火锅店里只有毛三和他妈两个人,毛三既当师傅,又当老板,而他妈则是做着收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