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手好闲,打架斗殴,谎话连篇,还到处欠债。
别说这样的日子汪小惠受够了,就连如今的周良也很想把当初的周良从身体里揪出来,狠狠毒打一顿。
但说到底,现在他们记忆完全融合,是一个人。
改变!
是对将来命运的改变,更是对家人未来生存的改变。
以目前这个早已破败的家,谈何容易?
但周良没有一点的灰心,再怎么说他拥有对未来全面的记忆。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话自然不假,但归根结底,就是对眼下进行一次正确的选择。
而能够改变命运的选择,在周良看来一共有三个选择。
当兵入伍。
周良二十六,结婚生子,这一条直接淘汰。
从政。
曾经的周良虽然拥有一家公司,随后规模壮大,最辉煌的时候单是公司员工就超过了百人。但他在最骄傲的时候,心中反而也有遗憾。
当初大学毕业后,他费尽心神,用了整整一年准备报考公务员,但差了两分,连被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而周良记得很清楚,一九九四年八月十九日,将会首次面向全国公开招考第一批公务人员,名额四百余人。
前身的周良品行不端,劣迹斑斑,不单是派出所的常客,还是个小学四年级学历,纵然离着报考时间还有几个月足够的时间准备,显然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钱权名,是掌握改变命运最终砝码。
连续两条路都行不通,就只剩最后一条……
“你真的让我剪?”
汪小惠磨好了剪刀,但此刻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周良很爱面子,每次理发也会花钱去发廊。
再说了,就算他嘴甜夸自己手巧,但自己并没给人理过发,是个十足的生手。
周良一本正色,点头道:“小惠,你帮我把后脑勺的头发剪一剪,前面的我照着小镜子自己来。嗯,剪短。”
他是不是又发疯了,或者脑子里又在鼓捣什么把戏。
“真,真剪了啊?”
“真!”
汪小惠带着一股报复的念头,猛的下力一剪,直接剪出一个大豁口。
周良伸出手,感觉了一下豁口处头发的长短。
“可以再剪短一点。”
折腾了十分钟。
周良用手掌感觉后脑勺头发长短,最终他竟然非常的满意。
这个结果,一时之间让汪小惠非常的不适应,但又看着周良现在的发型前长后短,又觉得非常的滑稽,不过她想笑的冲动一直憋着。
“小惠,明天还要上班,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转性了?
以前的周良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他根本不会关心自己,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只在乎自己。
肯定是装的。
汪小惠心中有了决定,千万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再次被他伪装从而迷惑。
将剪刀丢给了周良,她转身便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
汪小惠睁开眼睛率先看向钢丝床,床上的被子,甚至放在枕头上的随身听和自己昨晚睡觉时所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信。
探手摸了摸,钢丝床的被子没有一点温度。
周良一晚没睡,难道昨天晚上又跑出去找他那几个狗友?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就在这一瞬间,汪小惠面露惊慌。
昨天刚借了汪从民二十块,花了三块四,还剩下十六块六,难道周良又趁着自己和童童睡着,把钱给偷走,自己去逍遥快活了。
不过当汪小惠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数了又数,一分不少。
“妈妈,我好像闻到饭饭香了。”
汪小惠迅速的帮童童穿上衣服,母女两人走出卧室,只见此刻小方桌上已经熬好了稀饭,还炒了昨天晚上剩下的青菜。
当汪小惠走出门口,周良背对着自己,正晾晒着自己和童童前天换下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一时恍惚。
自从结婚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洗衣服。
“姓,姓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