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我讨厌你!”
洛书晚用力推他,却被他抓着肩膀摁到沙发上。
“你再说一遍。”他眼神怒意昭然,脸色阴沉可怖。
洛书晚怒瞪着他,大声吼,“再说一百遍,我也是讨厌你!”
“讨厌你的霸道偏执!”
“讨厌你的喜怒无常!”
“跟你在一起,我只觉得委屈,憋屈,痛苦!”
“半点幸福都感觉不到!”
傅司沉脸侧的肌肉微滚,掐着她的下巴慢慢收紧。
他的手就像一只铁钳,捏得她下颌生疼,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遇上我,是你的命。”
“你要努力适应这样的我,爱上这样的我。”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甩开。
她被这股力量甩进沙发里,脑袋撞到真皮沙发坐垫又被弹起。
一瞬间脑子好像晃了一下。
傅司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力气使大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她,可傲娇的自尊作祟,伸出去的手默默又收回来。
“你待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乱跑。”
傅司沉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洛书晚躺在沙发愣神。
跟傅司沉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闪过。
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外面阳光很好,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走出客房。
出了酒店大厅,入眼一片陌生。
看着西方色彩浓重的街道和各种白皮肤、黑皮肤的行人,洛书晚有些恍惚。
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抽离感。
仿佛自己是个穿越者,站在上帝视角俯瞰着庸碌的众生。
内心荒凉孤寂,没有归属感。
这种感觉,很不好。
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突然,右边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转头看过去,没人。
再往左边转头,迎上一张温柔的笑脸。
洛书晚水润的眸子亮起星星,满脸惊喜,“温教授!”
“您怎么会在这呀?”
温伯言微笑着说,“我出差啊,有位老朋友在这家酒店下榻,过来打个招呼。”
“你怎么突然跑国外来了?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啊。”
洛书晚有些尴尬,局促地攥紧衣袖。
温教授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傅司沉的关系,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起疑心呢?
还没想出个托词,就听温教授说,“前段时间,阿沉托关系联系了一个医疗团队,这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洛书晚点点头。
“你妈妈最近状况怎么样?”
“很不好,”洛书晚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
温伯言微微叹气,语重心长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非人力能改变。”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们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允许一切发生,是对自己的宽恕。”
“趁着最后这段日子,你好好陪着妈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别留遗憾。”
洛书晚点头,眼泪滚落脸颊。
温伯言抬手摸摸她的头,“好啦,不哭了,看你难过为师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师徒二人,异国他乡重逢,该高兴才对。”
“好久不见,你看你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洛书晚摸摸头发,“是长了,下面这半截橄榄绿该剪了。”
温伯言打量着她,“你比以前也瘦了很多,是前段时间考研累的吗?”
洛书晚点头,“备考压力确实挺大。”
悄悄腹诽:被傅司沉那个狗东西折磨瘦的!
温伯言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就喜欢你,这种有实力还特别努力的学生,注定要在法学界有所建树。”
洛书晚受宠若惊,微微颔首,“谢谢温教授认可,我一定加倍努力,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下午有安排吗?带你去见个民法领域的法学专家。”
“好啊好啊!”洛书晚满眼星星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