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晚心里很矛盾。
被傅司沉抱着的情景,她既想让老夫人看到,又怕被看到。
她跟傅司沉之间的事,就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的炸弹。
揣着这个秘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时候晚上会做梦,梦见被赵星越撞破,然后吓醒。
不如,就趁着现在,跟老夫人坦白吧。
只是,可惜了赵星越。
一片赤诚热烈,却换来了让他铭记一生的伤痛。
她下定决心坦白,傅司沉却在这个时候松了手。
他又一次逃避公开与她的关系!
洛书晚转身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落,“傅司沉,你就是个懦夫!”
他却神态慵懒,笑得散漫,“你就这么着急让老太太知道,你是我的人?”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她内心已经兵荒马乱,他却如此惬意潇洒!
他唇角的笑意噙着打趣,真是刺眼!
“傅司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和你之间的丑事,早晚会人尽皆知。”
“待会,我会向老夫人坦白一切。”
傅司沉朝着病房门口微抬下巴,“那个脚步声,不是老太太。”
“我们的事,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老太太沟通,你不要太心急。”
“还有跟沈知意退婚的事,你给我点时间,等万隆挺过这次危机,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又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一切!
洛书晚气怒地瞪着他,“傅司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什么要求我听从你的安排?”
“在你决定向沈知意求婚的那一刻,就不存在‘我们’了,只剩‘我’和‘你’。”
“我说向老夫人坦白,并不是威逼你给我名分。”
“你的名分,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单纯就是想让老夫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原委,把你亲手给我毁掉的形象重塑一下。”
“顺便向老夫人和赵星越道个歉,不求他们的原谅,只求自己一个心安。”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气势汹汹的。
到了病房门口,刚好那个高跟鞋的主人从门前经过,是隔壁患者家属。
洛书晚往娄迟肩头捶一拳,“谎报军情!”
娄迟欠欠地笑,搭上她的肩膀,朝傅司沉摇手,“沉哥,你好好养伤哦~”
带上门,娄迟问,“叫你去办公室等我,怎么没去?”
洛书晚抬起双手给他看,“就破了点皮,不用包扎。”
回到办公室,娄迟把她领到办公桌前,打开桌上的医药箱。
他坐进椅子,跟她面对面,托起她的手。
“稍微有点疼哦,忍一忍。”
娄迟拿着酒精棉棒,一点一点擦拭她手上的伤口。
消毒之后,他拿起一个没有外包装的塑料小盒,打开。
里面是透明的胶状膏体,看起来像芦荟胶。
“这什么?”洛书晚问。
“舒痕凝胶,”娄迟伸出食指抹一坨在她手背涂抹,“医院研究所自主研发的,还没上市。”
“拿我当小白鼠啊?”洛书晚往回抽手。
娄迟捏住她的指尖,笑看着她,“已经完成临床试验了,在等上市审批。”
涂完舒痕凝胶,他又拿了红花油倒在掌心,给她按揉手腕的捆绑淤青。
看着他细致轻柔的动作,洛书晚心里遗憾,要是傅司沉有迟哥一半的温柔体贴就好了。
见她愣神,娄迟捏捏她的手腕,“想什么呢?”
洛书晚笑笑,“没什么,迟哥,你能带我去傅家老宅吗?”
“你想见老夫人?”娄迟问。
洛书晚点头,“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据我所知,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娄迟耸耸肩,“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人。”
洛书晚叹口气,“那我就站在门口等,直到老人家愿意见我为止。”
娄迟噗嗤笑了,“你有没有发现,星越和沉哥有些时候很倔?”
洛书晚连连点头,“倔到令人发指!”
娄迟感叹,“遗传啊,老太太上了牛脾气,比他俩有过之无不及。”
“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你怕是三十顾,也不一定能请得动老太太露一面。”
洛书晚扶额叹气,“那我就打持久战吧。”
“赵星越能为了我天天泡在医院照顾我妈,我去老宅大门站个岗也没什么大不了。”
“登门请罪,我带点什么好呢?”
娄迟挑眉,“背一捆荆条,以示赤诚。”
洛书晚捶他,“你严肃点。”
娄迟,“老太太喜欢菊花,买一束菊花带上就行。”
洛书晚微微蹙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你不是又在骗我吧?哪有登门拜访送菊花的?”
娄迟耸肩,“不信问你师父喽~”
洛书晚不知道该怎么跟温教授说,抬头胳膊肘捅捅娄迟,“迟哥,我手不方便,你帮我问呗。”
“小滑头!”娄迟抽了纸巾擦掉手上的油,给温伯言发信息。
洛书晚凑到他跟前看着他打字,震惊到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聊天界面躺着一行字:老温,你二姨是不是喜欢菊花来着?
“老夫人是温教授的二姨妈?!”
“嗯~,你不知道啊?”
洛书晚摇头,“没人跟我提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