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意意宝贝!”
洛书晚冷嗤不屑,鼻头却不受控制地泛酸。
简简单单四个字,犹如淬了毒的利剑,插进她的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她忍不住去看屏幕上那句话:阿沉哥哥,今晚几点回家?
沈知意口中的那个“家”,他是经常回的吧?
傅司沉出差的那些夜晚,是不是都陪在沈知意身边?
那为什么还要给她承诺,跟她交换戒指!
哄得她像个傻子。
在地下车库时,傅司沉说她智商低下,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在她和他的关系里,她确实蠢到了极点。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倔强地仰起头,擦干眼泪。
决绝地转身,跑到门口。
可她却忘了,锁打不开!
恼羞,懊悔,愤怒……
所有情绪滚在一起涌上心头,她暴躁地踹门。
傅司沉从洗手间出来,诧异地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样子,“你怎么了?”
洛书晚背对着他,声音颤抖着命令,“把锁打开!”
傅司沉迈步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低头吻着她的秀发,“今晚留在这。”
洛书晚转过身,对他拳打脚踢。
他就站着不动,任由她发泄。
等她打累了,他重新拥她入怀,紧紧抱着。
伏在她肩头,温声软语地哄道,“不要走,好不好?”
低沉温柔的声音一出来,她的耳根就软了。
心也跟着软了。
“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
“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抚上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贴着她的耳边喃喃低语,“这是你给的名分,我很珍惜。”
洛书晚冷笑,“那你为什么向沈知意求婚?”
傅司沉默了默,“求婚这事,纯粹是因为沈家落难。沈家于众诚有恩,我不能罔顾昔日恩情。”
洛书晚的心又一次被刺穿。
一抽一抽地疼。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在任何利益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根本无需考虑后果。
他能给的,只是闲暇时光里的戏耍逗弄。
洛书晚仰起头,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傅司沉,做人不能太贪心。”
“放手吧。”
傅司沉抱得更紧,吻着她的耳朵呢喃,“给我点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洛书晚抗拒地躲开他的吻,“恐怕,你的意意宝贝不会同意。”
傅司沉身子微僵,“你看我手机了?”
洛书晚冷笑,“演不下去了?”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跟沈知意总共就没见过几次面,我向她求婚,不过是逢场作戏。”
呵呵……
没见过几次,就是意意宝贝了!
狗男人!
嘴里没一句实话!
“那好啊!”洛书晚推开傅司沉,走到餐桌前抓起手机丢给他。
“那你现在就给沈知意打电话,说你不爱她,取消婚约。”
傅司沉凤眸微眯,眉宇间添了一丝烦躁,“身为法务,你的理智呢?”
“你应该首先站在大局考虑,怎么把风险降到最低,而不是人为的给公司制造风……”
“啪!”
洛书晚冲过去,狠狠扇他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我自己错付的真心。”
紧接着,她又扬起手,在他右脸补上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赵星越。”
“身为他的亲舅舅,你却对他的未婚妻纠缠不休。”
“傅司沉,我警告你,我和你结束了!”
“结!束!了!”
她歇斯底里地吼一声,脖子两侧青筋暴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纠缠下去,我不介意采用法律手段。”
“别想拿权势来压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个死。”
傅司沉右脸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脸色冰冷阴郁,黑沉的眸子幽暗深邃,直直地盯着她。
洛书晚一腔怒火宣泄出来,气势瞬间变弱。
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后怕。
右手的麻木在提醒着她,她刚刚一时冲动做了什么。
半晌,傅司沉转身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