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扭头看一眼,瞬间被气笑,“你好好看看,那是树枝!”
洛书晚惊慌的情绪平复下来,盯着挂在树梢的那条“蛇”仔细看看。
啊……果然是树枝。
细小的枝干断了,连着一点树皮,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特别像蛇挂在树梢挺着脖子寻找目标。wap.biqμgètν.net
前些日子那个装满蛇的包裹,给她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心理阴影,导致她现在看什么都像蛇。
傅司沉冲她吹声口哨,提醒道,“坑底下全是刺刀,掉下去会被扎成筛子,抓紧我。”
洛书晚忍不住低头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腿都吓软了。
密密麻麻的刺刀直愣愣竖着,在莹白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看一眼都能被割伤。
傅司沉左手抓着坑边的树,右手抓着洛书晚的手,大半个身子已经探进坑里。
这颗树很粗壮,单手握不过来,全靠运气硬扛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左手在一点点滑动,即将脱手!
不巧的是,右侧肩膀带着伤,刚刚去婚礼现场抢人的时候,闪躲不及被铁锹砍到了。
这个状态下,单凭右臂的力量,把洛书晚拉上来有难度。
“我数到三,你蹬坑壁,给点力。”
“一”
“二”
“三!”
傅司沉咬牙发力,洛书晚直接划着弧线飞上来。
他马上调转方向扑过去给洛书晚当肉垫,稳稳接住她。
“……好惊险……”洛书晚捂着胸口感叹,“傅司沉,你好威猛啊!”
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我的威猛,你不是早已经在床上见识过了吗?”
洛书晚被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臊红了脸,握拳捶他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傅司沉捂着右肩微微蹙眉,嘴角的坏笑依旧。
夜色中,洛书晚没注意到他蹙眉,更想不到他已经负伤在身。
很随意地抓着他的胳膊拉他起身,“刚刚扑过来,有没有摔到?”
“没有,”傅司沉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并肩继续往前。
走了大约五分钟,走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
傅司沉停下来,“就这吧,手机马上没电了。”
“我收拾一下,”他把手机塞给洛书晚,蹲下来开始拔草。
“!!!”洛书晚惊呆了。
堂堂众诚集团总裁,竟然徒手开荒!
他的手那么好看,用来干这个,暴殄天物啊!
“傅司沉,我来我来!”
洛书晚刚蹲下,即被傅司沉拎到旁边,“这是男人的事,你老老实实待着。”
洛书晚心头涌过一阵温暖。
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就是克制不住地感动。
傅司沉沿着杂草丛拔一圈,拔出一圈隔离带。
“点着玩吧,”他把打火机丢过来,“我捡点树枝。”
杂草丛烧得七七八八时,傅司沉抱着一捆树枝回来。
树枝条条细长规整,看样子是他刻意从小树上折的。
他把树枝平铺在烧秃的地方,坐上去,屁股底下暖烘烘的。
这会,手机已经彻底没电了。
他点然杂草生火,摸摸她的头说,“我去捡点干柴,马上回来。”
直觉告诉她,他这次会去很久。
黑暗中,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担心他的安全,抱着双膝坐在篝火前,望着跳动的火苗,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人!
心悬在嗓子眼突突跳。
脑子乱糟糟的,开始胡思乱想。
身后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吓得她紧紧捂着耳朵,碎碎念叨,“傅司沉快回来,傅司沉快回来……”
“别念叨了,回来了。”傅司沉绕到她面前,扔下一大捆干柴。
“刚才是你啊?”洛书晚转头看看,“你不是往前面去的吗?怎么从后面回来?”
“转了一圈,顺便驱赶一下蛇虫,晚上能睡得安心些。”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解开捆干柴的领带。
高奢私人订制的领带啊,用来捆这个!
借着篝火的光,洛书晚发现他的手好像在流血。
她凑过去,抓起他的手看看,“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
“你去坐着,我来弄,这些粗活我做惯了,”洛书晚捡了干柴咔咔掰断,丢进火堆里。
傅司沉躺在树枝铺就的“床”上,枕着胳膊,眯着眼睛看着她,“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