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云团和公主等人从书院下学出来,临贺公主拍了拍云团的肩膀道:
“你说的事,我可都照做了啊。”
云团立即像个欢快的摇尾巴的小羊一样围着公主转悠,一边捶胳膊一边说好话,“公主,你是最棒的啦,你出马一定稳了。”
公主被这马屁精哄得十分开心,“不过一句话的事。”
而另一边,建平伯跟皇上透露了自己年纪渐大,想要立第二子为世子的想法。
皇上以他还年轻力壮,儿子年纪还小的理由,三两句给挡了回去。
建平伯没有多想,回去跟王夫人说了,王夫人却觉得纳闷。
“这事皇上挡什么挡?肯定有人在后面作怪。”
她花钱托人打听了下,就知道了是公主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说是建平伯那个瞎眼的长子正在治疗眼疾,说不定能治好。
王夫人气得嘴角起了燎泡,张嘴说话都费劲。
身边婆子疑惑:“那公主跟咱们家大少爷也素不相识,为何会帮着他说话?”
王夫人摸了摸嘴角的燎泡,微张着嘴道:“公主是不认识他,但是认识他那两个好妹妹啊。”
想到那日虞老夫人带着两个丫头到她家抢走了那么多东西,王夫人就想吐血。
好啊,还以为他们武将人家多讲信用呢,前脚拿了钱了,后脚又使关系阻挠她儿子当世子。
“小贱蹄子,心眼真多,这世子之位一定是我儿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刚说完,有丫鬟匆匆过来禀报,说是表少爷的夫人小产了。
“什么?!”王夫人一着急,嘴角的伤口给扯开了,疼得她捂着嘴直吸溜,扶着婆子的手赶去了表少爷王元的院子。
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跟建平伯府挨着,但独门独户。
王元自从从花庄上的书院带了胡朱弦和丫鬟绿繁回来,王夫人就给他安排了个院子,他自此每日无所事事,也不考取功名。
后来胡朱弦有了一个孩子,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小产掉了,胡朱弦闹过一段时间,说一定是绿繁害的她,但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身孕。
过了几年,王夫人张罗着给侄子娶了一个小户女做媳妇,这侄媳妇胆小懦弱,对王夫人十分听话,王夫人倒也给她面子。
但这侄媳妇过门好长时间没有身孕,王夫人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看了,妾室给侄子纳了好几个,但统统都没有身孕。
后来侄媳妇许下心愿,只要哪房妾室有了身孕,生下王家的长子,就让王元抬她为平妻,为王家繁衍后代。
此话一出,那些妾室全都铆足了劲要孩子,各种偏方都弄来吃,每天使十八般武艺将王元弄到自己屋里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载,妾室没什么动静,反倒是侄媳妇有了身孕了。
王夫人一下对她关切起来,衣食住行直接上了一个层次,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她手里没了虞慈的嫁妆,以后就不能那么大方了。
“好好的怎么会小产呢?”王夫人进了院子脚步不停,这些年侄子的孩子接二连三地掉,娘家哥哥都要生她的气了,怨她对侄子不上心,想让王家绝后。
王夫人自然不想和娘家离心,小心看顾着侄媳妇的肚子,这几日她忙于自己儿子立世子的事情,不想这边就出了事。
侄媳妇身边的婆子禀报道:“最近天气热起来,少夫人她吃不下饭,就让做些可口的凉粥。今日刚喝了一碗桂花银耳粥,不多久就腹疼起来,这孩子就……”
没保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夫人看着跪了一地的妾室和下人,满心的窝火。
所有妾室都战战兢兢,无人应答。
“呵!你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手段,是以为我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王夫人气得手都抖了,一说话嘴还疼,只好示意婆子说。
婆子上前道:“你们这些小伎俩,在咱们伯爵夫人面前都不够看的,最好自己招认出来,若是让夫人查出来,直接给你们卖到窑子里,受尽折磨而死。”
人群里跪着的胡朱弦抖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苍白。
她跟着王元来到京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最初她有孕的时候,过得最开心,但没开心多久,孩子就掉了。
后来大夫说她伤了身子,怕是不能再有孕。她心中那个恨啊,恨不得生吃了绿繁,更恨不得一脚给护着绿繁的丈夫踹残废。
这时候大夫出来了,拿着厨房里送来的桂花银耳粥,跟王夫人禀报:
“夫人,少夫人这是吃了枯草藤的缘故。”
“枯草藤?”
“对,枯草藤长得像是夏枯草,但它却是一味毒药。田家人常采了它来晒干,磨成药粉,拌上饭菜,用来灭鼠。那老鼠吃了一点枯草藤,就会乱跑乱窜,几下就被人打死了;若吃的多了,直接就死了。”
砰!王夫人砸了一个茶杯,“好恶毒的手段,我侄媳妇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