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痛痛快快洗完澡,结果晚上就感染了风寒,躺在炕上,嗓子都沙哑了,浑身无力还很疼。
魏玄照顾了她一整夜,天亮时分终于退了烧,安稳睡去。
他给云团烧了热水,放好暖手炉,央老大娘帮他照看一下,就去找了昨天的婶子,准备去找按摩道士。
说是按摩道士,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道士,也是一个瞎子,但会按摩推拿,还会点针灸,自己开了个小店面,专门给人推拿按摩。
按摩道士是个男的,他媳妇贾娘子出来看了看魏玄,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脊背,“不错,是个好苗子,今天就开始在我这学推拿吧。”
魏玄没想到这么顺利,想着可能因为他之前习武的原因。还没问工钱呢,贾娘子已经带他去推拿了。
“伸手按一下,我看看你的手法。”贾娘子说。
魏玄刚一伸手,发觉面前躺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立即缩回了手。
“这……”他肉眼可见地脸红起来。
贾娘子和那躺着的女人哈哈笑起来,“小嫩伢,人事不知嘞。”
贾娘子笑吟吟握住魏玄的手,“来,别害怕,师娘教你,人都有第一次,只要你上手了,以后工钱可不少。”
魏玄抽回了手,力气还挺大,让贾娘子又惊又喜,“瞧着是个愣小子,劲还挺大,师娘告诉你,只要你干得好,以后每月给你二两银钱,可够你吃喝无忧的了。”
二两银子,只要有了这二两银子,云团基本的生活花费就有了。
“可以,但我只给男子按摩。”魏玄说。
贾娘子略一思索,说:“行。”
那躺着的女子笑道:“也就是你师娘疼你,来他们这当学徒的,哪还有挑拣客人的?”
于是贾娘子就让她男人带了人来教魏玄推拿。
一连三天,每天魏玄都去,云团问他去哪里,他便说出去散散心。
第四天,贾娘子就给他介绍客人了,“你很有天赋,学了三天就能出师了,今天这是你第一个客人,只要做好了,以后就能出来接客了。”
魏玄愣愣点头,只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肥胖的大叔,他按照按摩师傅教的手法,给他按了四肢和头部,没一会,那大叔就打起呼噜来,震天响。
一觉醒来,胖大叔觉得神清气爽,十分满意,贾娘子将魏玄夸了又夸,说他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还给了他一串铜板做奖励。
云团觉得病好多了,出门走一走,几个小孩从她面前路过,笑嘻嘻。
云团问他们:“你们笑什么?”
小孩说:“你哥哥去伺候老男人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团跟上前问,但小孩都笑着跑开了。
她就去问老大娘,老大娘就将魏玄去学推拿的事情说了出来。
晚上魏玄回来,手里拿着从街上买来的肉包子,还有一串糖葫芦。
但云团却不接,她将自己耳环递过来,“阿玄哥,如果你要用钱的话,就把耳环当了吧,你是伯府大少爷,不该去受那样的委屈。”
明明可以回去被人伺候的,却因为她在这里伺候别人,如果他娘地下有知,肯定会恨死云团的。
魏玄将吃的放下,“我要靠自己养活我们两个,不能靠典卖你的东西。”
“可是你不必这样,都是我连累的你。”
“我是你表哥,哥哥有义务照顾妹妹。”魏玄说,现在他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她好了。
“表哥——对不起。”云团又感动又难过。
魏玄摸摸她的头顶,“我没事的,我是正经干活赚钱,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他不管别人什么眼光,他只想用自己赚的钱给云团买东西。
只要他努力赚钱,以后还可以给她买更多东西,别人有的,云团也要有。
侯府表少爷算什么,伯府大少爷又算什么,荣华富贵都是黄粱一梦,如今他统统不在乎。他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人生之路,正在奋力往前冲去。
正月十五,白玉梅跟新婚的丈夫回娘家,一家人十分热闹,喝到半夜。
相比之下,白家节日就冷清许多,所有人没什么心思过节,白建章甚至都不在家里,他悄悄回到青云县那边搜集证据。
云团这边,魏玄也不在。贾娘子看他表现好,给他安排去一个富商家里推拿,至晚还没回来。
云团从老大娘家里买了点糯米粉,自己在家做汤圆,等魏玄回来,就能吃上汤圆。
贾娘子跟魏玄说,这个客人推拿好了,说不定有许多赏银。
魏玄为了赏银,在富商家里等到很晚,茶都喝了几轮,到了晚上人才过来。
然而对方一进门,就将门反锁,搓着手朝他走来,“好正的货色,挺会玩呀,还将眼睛蒙上,这是要跟爷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