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拿眼觑着清漪，端着茶盘的手有些微微发颤。</p>

柳默自蹙眉不悦，清漪却不甚在意。</p>

那丫鬟将三杯茶放好，便匆匆出去。</p>

于是三人在厅中，叙些别后之话。</p>

看看时辰不早，二人起身与秦老夫人告辞。</p>

“多坐些时候，用过午饭再去吧。”秦老夫人道。</p>

“今日入城来，尚需置办些物事，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得闲，再专程来探望。”清漪道。</p>

“也好，你且去忙吧。有闲时，别忘了多来望望老身。”秦老夫人道。</p>

“老夫人若闷得慌，也可到锦水边来，我陪您散散心。”清漪道。</p>

“怎么？你们不住在城里吗？”秦老夫人奇道。</p>

“如今暂居我当日居所。”清漪道。</p>

“这是为何？”秦老夫人道。</p>

“娘子多时不在，当日居所内花草树木皆荒废了，尚需时日来打理整顿，”柳默上前道，“所以现住在那里，方便照看。”</p>

秦老夫人略点点头，拉过清漪，欲说些什么，默然片刻，却只道：“那也好，你那个地方选得确是不错。我若身体健朗些，自会去望你。”</p>

柳默清漪辞了她，出了大厅往府门走去。</p>

一路上那些人仍是远远便避开去，柳默领了清漪，径直出了秦府。</p>

两人至花坊置了些桂兰、洛阳花、晚菊、牵牛、睡莲、月季等寻常成株，盛夏本不适合播种，因此便也没买什么花种。</p>

出了花坊，将物事交予马驼了，又去买些窗纱并粮米菜蔬。</p>

忽见街边一人甚是眼熟，走近看时，却是齐刘氏，清漪便叫她道：“齐妈妈，近来可好？”</p>

齐刘氏回头见是清漪，却面色大惊，踉跄退出好几步，也不搭言，匆匆走了。</p>

清漪见她如此，心中自知，倒不在意。</p>

柳默心下却甚是不悦，不想连她也知晓清漪之事。</p>

何况清漪对她家本有些恩情，竟也这般无情。</p>

置办齐备，二人骑了马，仍出城来，回转锦水边居所。</p>

回至屋内，先将物事搁好，将花株拿至院内，选了花盆，各个种上。</p>

清漪所知所能者虽有自己问来学来的，但多数还是当年桑洛所授。</p>

如今他既皆会得，清漪不过在旁帮他扶扶花苗、培培土、递些水罢了。</p>

柳默时常嘱咐她两句，“手松一点儿”、“根往下在放一点儿”、“土别培太深了”……</p>

清漪看他一切熟稔，一言一行皆如从前，一时恍然，只怔怔地望着他。</p>

柳默见她忽然望着自己只是发呆，已知她心事，柔声叫道：“娘子……”</p>

清漪闻得他声，清醒过来，只对他微笑道：“是比我做得好些。”</p>

“我可是你师父。”柳默亦笑道。</p>

洗净了手，又取来一个广口描花瓷盆，将两朵睡莲放入。</p>

拉过清漪来，看那盆中清水上，两朵睡莲自在漂浮，笑道：“你猜它开时是白色还是红色？”</p>

“这如何猜得？”清漪笑道。</p>

“我猜是红色。”柳默道。</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