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漪又与柳默服食了两次解药，并不再助力推药，再为其细细把了脉象，毒气已然褪尽。</p>

白日无事，乘了青思，带了柳默将青罗峰游了一回，自身所居流霜林、桫椤爷爷所居古杉林、桀风所居明溪、方伯莲姨所居秋风涧，并青罗峰顶、其他各处都说与他知晓。</p>

雪爷爷自居于雪松之内，桫椤爷爷居于古杉之中，桀风与方伯莲姨一般，居于山洞之中。</p>

“此间诸位皆用人间物事吗？”柳默忽道。</p>

“怎会，几乎不用。”清漪笑道，“雪爷爷因常研究医药，偶去人间，是以有些人间物事。其他人几乎不用。”</p>

“那桀风为何会有？”柳默奇道。</p>

“桀风，他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虽然和一般人大不相同。”清漪道。</p>

柳默更是奇怪，道：“他若是个人类，怎能驾驭各种珍奇灵兽？”</p>

“他自小便身怀异能，能解得鸟兽之言，又得了奇虎之血、修有道行在身，专猎各种奇禽异兽。”清漪道。</p>

“原来如此。”柳默点头叹道。</p>

“你别看他年纪甚轻，其实，已经两百多岁了。奇虎自小便与他一起，也已这个岁数了。”清漪道。</p>

柳默初闻此言，心中自是纳罕，不想他亦有这般奇能。</p>

两人游了一回，天已将暮，便仍回至流霜林大石处。</p>

“这几日怎不见你回居所？”柳默道。</p>

清漪立于那大石之上，笑道：“此处便是。”</p>

“人人皆有屋檐，你怎地便只在此处？”柳默奇道。</p>

“这是绛石苏花修行之法。这大石历有千年久远，曝于日月星光之下，我在此修行阵法剑术，皆赖它千年之力。”清漪道，“我白日在此修行，夜间仍回绛石苏之中。如今既有你在，是以夜间亦在外。”</p>

“亦无须床铺之物吗？”柳默又道。</p>

“虽我如今亦为人身，修行之初确是挨不过寒凉，如今已然无碍。”清漪点点头道，“我在绛石苏中之时，其实与此株同呼同吸，并不似寻常人那般惧寒畏冷。”</p>

“若遇风雨，如何避得？”柳默又道。</p>

“我自有阵法护身。张开仙灵防壁护了这绛石苏花枝叶，不使其受损。”清漪道。</p>

“这是何阵法？”柳默奇道。</p>

“此阵张开时，紫色壁垒隔绝内外，风雨自然亦不能入。且能消得对方攻击，还之其身。”清漪道。</p>

“那日在柳府，那墨绿锦衣与你所在之壁垒，是否就是此阵？”柳默忽道。</p>

清漪闻他言及此话，不由得一怔，默默点了点头。</p>

转过身去，轻声道：“如今你已全然知晓，其实，我……如今已并非真正的人了……你自有你的人生，也该……回去了……”</p>

柳默闻她又提此言，走上前去，自身后轻轻拥住她，哑声道：“若没有你时，何处才是柳默归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