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听到赵丙方话语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儿子读书读傻了,一点都不会做生意,要不然怎么能说出,卖掉苎麻这样的愚蠢办法。
毕竟,为了这些苎麻,他可是费了很大力气。
再说了,现在苏城的各大世家,都在等着抢占造纸市场,要是把苎麻卖掉,或许能赚一些银钱,但却失去了抢占造纸市场的机会。
却在这时,赵丙方再次开口,“父亲,你一定觉得我的想法不成熟,不过我希望你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赵旭见赵丙方不像是开玩笑,便点了点头,“你说吧。”
赵丙方道:“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们赵家已经无法独占造纸市场,甚至连五成市场都占不到,并且还要付出极大代价,这没有错吧?”
“没错!”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们赵家付出那么大代价,都无法独占整个市场,何不趁机卖掉手上的苎麻,大赚一笔?”
说完这话,赵丙方不等赵旭开口,便继续道:“我知道,父亲是想要苏家的造纸市场,但现在造纸市场也不是咱家的啊!”
“既然如此,我们先让那些家族厮杀,消耗他们的财力,我们趁机积攒财富,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一旦那些家族财力不足,我们可以像对付苏家那样,对付其他家族。”
“不管这些家族占了多少的市场,只要他们有一年造不出来纸,我们赵家就能一下子把所有造纸市场夺过来。”
听完赵丙方的话,赵旭眼前一亮,心中一阵狂喜。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儿子一心求名,对做生意不感兴趣,让他积攒的家业没人继承。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儿子不是书呆子,在做生意方面同样很有头脑。
连他都没想好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自己儿子却轻而易举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太让他惊讶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惋惜。
要是自己儿子能如他这般不要脸就好了,到时候成就只会更高。
赵旭眼珠转了几圈,笑呵呵道:“既然你这么有想法,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如何?”
赵丙方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父亲,还是算了,我还不想出门。”
“儿啊,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应该多出去走走,你看看你大哥和二哥……”
“大哥和二哥表面上是想出去游历,实际上是被苏弘毅打怕了,不敢在苏城了。”
“你都知道了?”
赵旭有些尴尬。
“我又不傻,他们俩三天两头鼻青脸肿,除了是被揍怕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赵丙方说完,看向赵旭问道:“爹啊,你说苏家是不是克我们家?”
赵旭问道:“此话怎讲?”
赵丙方道:“以前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苏弘毅压制我俩哥,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苏城,又出来了个苏东楚。”
“虽然苏东楚武士境界不如他哥,但他会作诗词,他的那首《将进酒》我读了不止千遍,发现自己根本写不出来,郡守大人用一词压大周形容它,一点都不夸张。”
对他来说,最悲哀的事情不是苏东楚的诗词比他好,而是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超越这样的诗词。
这首《将进酒》就如同一座大山,把他压在下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推开。
赵旭闻言,想劝一下赵丙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父亲,我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赵丙方说完,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但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报纸上说,再有几日苏东楚的弟子会出售话本,上面可能有他的新诗,父亲帮我留意一下。”
“我想看看,他的第二首诗,能否维持《将进酒》的水平。”
……
有诗诗陪伴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江逸风都还没好好玩几次石头剪刀布,便又过去了四天。
在这四天时间里,诗诗负责去跟商户洽谈广告的事情。
因为有王掌柜客栈当榜样,很容易就吸引了大量商户,都要在报纸上打广告。
面对这种情况,诗诗定下了三条规矩。
一,每个行业每次只有一家商铺会打广告。
二,但凡打广告的商铺,必须要通过实地考察,要是服务和环境太差,给再多钱都不会打广告。
三,任何手持报纸的客人,都必须享受折扣。
有了这三条规矩,既能保证相同行业对打广告名额的竞争,同时也能让客人拿到优惠,并且享受到更高的服务。
这样一来,客人对报纸上推荐的东西就会很信任,增加信任度,也能保证报纸打广告的含金量。
吃晚饭的时候,诗诗把四天的成果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