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挑起眉毛,并没有否认,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一早就通过监控发现了?”
“当然,如此聪明美丽的小姐,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你说是么?”司知珩翘起二郎腿,削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吧,姜小姐,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
“我要黑曼巴的情报。”姜渺不想再跟他多废话,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道。
司知珩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弄的意味,以自信而阴柔的声音回应道:“黑曼巴,确实是个让人心生敬畏的大组织,姜小姐,你有追求的勇气,我喜欢。”
他从桌上拿起酒杯,轻轻摇晃过后抿了一小口,
“情报是有代价的,姜小姐,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姜渺垂眸,正考虑着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情报与他交换的时候,司知珩又开口了。
“或者,请姜小姐再陪我赌一局,如何?”
他又拿出刚才的那把手枪,重复着之前在彪哥面前的动作,而后在姜渺面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这里面现在只有一发子弹。”
姜渺也笑了:“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司知珩将枪放在桌面,笑容更加灿烂:“生死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我对这种饱含着不可预知的刺激和紧张的游戏感到深深的着迷。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开完枪之后面对的是什么,生死的界定在一念之间,命运就像是悬在一根线上的刀刃,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这种赌博更能令人愉悦和兴奋的么?
姜小姐,你愿意接受这个赌约吗?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从今天开始,我会无条件向你提供任何你所需要的情报!”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整个人站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姜渺抬起头与他对视,漆黑的瞳底掠过一丝讥讽。
司知珩神情微变,许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姜渺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不带任何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手枪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却毫发无伤。ŴŴŴ.biQuPai.coM
司知珩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姜渺,本来就是苍白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
为什么她这么果断?
为什么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
他想看到的不是这个!
失望和不满交织在他的内心,在那一瞬间,司知珩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他习惯于掌控和引导局势,但现在他感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权,姜渺的行为让他感到无力和被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低估了她的能力和背后所隐藏的实力。
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司老板,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罢了。”
姜渺把枪放回桌上,语气平淡的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她的这句话让司知珩顿时感到一种被看穿的屈辱,他慢慢走下桌子,妖冶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我算是赌赢了吗?”姜渺不咸不淡地反问道。
“你......”司知珩一时失语,可他必须得承认,是她赢了。
他垂头丧气地撇下嘴,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委屈:“你赢了行了吧?”
赌气般地说完这句话后,居然开始抽咽起来。
姜渺没说话,静静地“欣赏”着司知珩哭泣的场面,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人的性格,居然可以极端到这种地步。
等司知珩终于哭累了,姜渺递给他一张纸巾,淡淡道:“黑曼巴的情报,给我。”
他接过纸巾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哀怨地看着她,瓮声瓮气说道:“急什么嘛,又不是不给你,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语气里净是撒娇的意味。
姜渺点点头,神情依旧淡漠:“你在赌场旋转弹筒的时候我就隐隐听出枪里的声音有点不大对劲,然后你刚刚在我面前摇晃手枪的时候,那个声音更明显了,等我拿起枪,能感受到这绝对不是只有一颗子弹的枪该有的重量,所以我猜测你可能是在枪里加装了一个类似空弹座的东西,这样的话,无论如何第一发都会是空枪,但接下来就不一定了。”
听完她的话,司知珩努了努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对她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钦佩。
这个小女孩,还真是不容小觑。
不仅拥有极其敏锐的听觉,还对枪械的构造了解到只是拿在手里,就能发现重量不对的程度......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本期待通过这个赌局,能够从她的表现中窥探到一丝恐惧,以此满足他对践踏生命所带来的欲望。
真是失望透顶!
“太没意思了!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司知珩坐在办公椅上扭来扭去,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一样。
“赶紧给我。”姜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们的老巢在普安莱港。”司知珩终于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就没有更具体一点的吗?”姜渺抬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