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热热的。
青妩揉搓着自己发烫的耳根,整只鬼都不好了。
萧沉砚也坐回原位,只是手指关节上多了一排牙印。
某鬼恼羞成怒,逮住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他看着食指上那排牙印,莫名有些好笑,视线落到她脸上,就见她色厉内荏,一副炸毛样子:
“你瞅啥瞅,还想来不成?”
她保护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满脸警惕。
“不来。”萧沉砚摇头,拿起经书重新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青妩觑了一眼:“你看经书做什么?”
“方便抄经。”
“你这不像是抄经,倒像是要背下来。”
“敷衍了事,也有成效?”他看了眼青妩。
“自然没有。”
萧沉砚颔首,视线依旧没有挪开。
青妩又被他盯得耳根发烫,剜他一眼道:“继续看你的经书,倒背如流了再抄经。”
说完,她不自在的一扭身,干脆把脑袋伸出窗外去,凉风徐徐,迎面吹来,倒是把耳根处的灼人感降下去了些。
她手枕在臂弯,吹着风,前后看了下,没瞧见龙威军和谢疏等人,这才钻回车内。
本想问谢疏,但想到判官,二楼处的雅室内,一个贵女望着下方,眼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县主,马上要宵禁了,咱们该回府了。咦,那是厌王?他竟会替人牵马,马上的是厌王妃吗?她不是……”婢女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平县主收回视线,冷着脸道:“住口,厌王岂是你等配议论的。”
婢女噤若寒蝉。
安平县主起身,冷冷道:“什么厌王妃,马上就是罪臣之女了,她也配占着那位置。”
安平县主死死咬着唇,手里绞着帕子。
脑子里挥不去的是萧沉砚下马时看青妩的眼神,她竟从那眼神里看出了笑意和宠溺。
不可能的!
安平县主不肯承认。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现在的厌王妃就是一个‘笑话’,是东宫刻意侮辱厌王府赐过去的‘丑角儿’。
厌王岂会承认这个王妃,瞧瞧现在户部尚书府成什么样子了?
大婚第二日后,云后行去了王府,然后扛着一口棺材回家,就一病不起。
紧跟着,查出来他和手下的王侍郎一起参与拐杀孩童。
安平县主出自相府,颇受其父宠爱,前天她去给父亲送宵夜时,听到父亲与幕僚的对话,得知云后行还涉及贪腐,赃款巨大,妥妥的杀头之罪。
现在虽未被下狱,但罪证齐全,板上钉钉。
安平县主还听父亲说,此事虽是从大理寺那边传出来的,但背后真正动手的恐是厌王。
安平县主想着,心里也安稳了。
呵,厌王若真把那云清雾当回事了,岂会对云后行下此狠手?
纵然在外面表现出宠爱这王妃,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