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上电影了，我听广播上说，那个洪水的电影很好看。不行，陈四平家得补偿我们。”

“还有那个林月梅，也得补偿我们。”

“……”

他们火大归火大，可补偿是没有的，陈四平家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钱补偿别人。至于林月梅，也没几个钱，根本不够补偿的。

一时间生产队内的气氛就挺丧，没有肉在前面吊着，活还是会干，就是干活的人没什么精神气。

晚上陆思鱼给陆振邦写完信，就和胖胖商量，能不能帮个忙，弄两头野猪下山，给生产队里的人分一分。

这事虽然不赖她，可起因是她，心里就不得劲，想弄点肉弥补一二。

胖胖：“何必那么麻烦，你把空间里的猪放两头出去就是。”

“你不知道，每个生产队养的猪的数量都是有记录的，空间里的猪又是家猪，家猪赶出去，二伯一看，我们队的猪没少，指定以为是别的生产队丢的，到时候肯定会送去公社，结果只是肥了公社的人。”

“倒也是。那成，本胖胖这两天睡眠充足，等你有空进山，我帮你猎猪。”

“胖哥，谢谢。”

陆思鱼伸手触摸着空气，也不知道胖胖长什么样，挺想摸摸的。

“胖哥，你是什么兽？为什么总是在睡觉？”

胖胖：“我是山海经里的兽，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这么牛？！等等，山海经里的记载居然真的存在？？”

她还以为，那些都是作者杜撰的。

胖胖得意的哼哼。

陆思鱼突然有些好奇山海经：“胖哥，既然你今天心情不错，能不能跟我讲讲山海经？”

“也不是不行，山海里记载的其实是一个山海小世界……”

陆思鱼听得津津有味，暂时忘记心中的那一点因沈行云不知道那几句话而带来的小遗憾。

~~

知青点。

沈行云躺在床上，他睡不着，不禁胡思乱想着。

同屋的张家阳却早已经呼声震天，

陆思鱼说的那些话，他总觉得自己听过，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他又想到这次举报的事情，想到白天生产队里，那些人得知没了福利时的失望。这个时代人，苦是真苦，幸福却是苦中作乐。

他们农忙的时候收割，不农忙的时候，还会去挖渠道、挖水库、修堤坝，没有他们这些前人的汗水与奉献，也就没有后世的安稳。

他们在乎的那些福利，其实与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猪可以让太子帮忙打野猪，电影，只要有钱就行。

电影……

想起电影，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不禁闭上双眼，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夕阳下，花园里。

“沈轻舟，这题我不会。”

“我都跟你讲过二遍了，你还不会？”

“你再讲一遍我就会了。”

“你说的？”

“……”

“沈轻舟，你看我这发型怎么样，我们同学都烫这个，波浪卷？”

“波浪我没看出来，倒是看出一碗方便面，还是油炸拉长型的。”

“沈轻舟，你根本就没有审美！”

女孩双手叉腰，气到头发丝都快冒烟了，本来的小圆脸，腮帮子一鼓起来后，更圆了。

她为了这个卷，留了快两年的长发，他居然说是泡面？确定不是瞎？？

“……”

“沈轻舟，今天那个女的是谁？”

“我们同学。”

“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快高考了，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沈轻舟，我在你这里，居然感受到了来自爸爸的关爱，谢谢爸爸。”

女孩说着顺势一鞠躬，还说：“你等着，等我长大赚钱了，一定会孝顺你的。”

“江小梦，你想死！”

“哈哈哈哈——”女孩大笑：“沈轻舟，就你刚才那句话，那句嘱咐我好好学习的话，爹味特别浓，我们同学她爸就这么嘱咐她的。”

沈轻舟：“……”

他记得高考来的很快，那天他还抽时间去送考了，明明那天他还有个项目要谈来着。

可那死丫头怎么说来着：“沈轻舟，你看看周围，周围来送考的都是爹妈。你这一送考，直接跟他们平级，爹味更浓了。”

沈轻舟：“那我走？”

江若梦抓住他胳膊：“哎，别别别。你走了，我心里不踏实，万一考不好，怎么办？那不是对不起你这几年的辛苦辅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