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允许你吃醋还不允许我吃醋了?”玄焱抱着手臂,偏着脑袋瞅他,“那锦阁主几岁了?”
徵弦稍稍回想了一下,老老实实道:
“不及弱冠之年吧。”
“那也就是二十几岁咯?那他相貌如何?”
“比较斯文,书生气质……”
“哼!”
玄焱将那支笔拿在手中看了看,笔管都有岁月的痕迹了,表明这支笔已经有好几年了,她嘟哝着道:
“好啊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把人家记得这么清楚!”
“他是男子,你这小脑瓜一天天地想什么?他就是隔三差五给我寄一些笔墨纸砚来,还有些联络,就没有忘记而已。而且也就时隔三年。”
“什么?还隔三差五给你寄笔墨纸砚来?连时隔多久你都记得清清楚楚!”wap.biqμgètν.net
玄焱这厮本来是假吃醋,现在变真醋了。
她发现笔端刻着“锦轩阁”三个蝇头小楷,又开始在徵弦案几内翻箱倒柜,发现了一只雕花镂凤的檀木匣子,檀木匣子上还盖着一层绣着兰花图案的绸缎,显然还没开封。
好家伙!这锦阁主还挺会投其所爱啊!连她家小夫郎最喜兰花都知道。
她怒气冲冲地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七支毛笔,粗细各异,笔尾处皆以蝇头小楷篆刻了三个字——“锦轩阁”。
“这些可都是出自锦轩阁?”
徵弦点点头“供认不讳”,道:
“可我都付账了的,有时也以玉石相赠,左右这些东西我都用得着,就收下了。”
玄焱此刻化身神探一般,对那七支笔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神色严肃。
徵弦便笑她草木皆兵,“好了,别疑神疑鬼了,把修兰给我,我还要继续绘符纸呢。”
玄焱却不依,将修兰握在手中,隐隐发觉事情绝对不简单。
她将那七支毛笔摆在眼前,发现那些笔的笔杆木质纹理错落有致、纹络清晰,颜色璀璨,有微微木香,若有似无。
这分明是相思木!
她就算读书少,文化不高,但这三千多年加起来看过的书也是不少了,其中就有一首诗这么写的: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丫头,把笔给我,我再试试在符心画一道加强符,看看效果如何?”
徵弦的心思早就没在锦轩阁上了,目光全集中在了他的符纸上。
忽然听得玄焱低骂一声,“他爹的个臭男人!”
“什么?”
徵弦微微讶异,见玄焱一脸愤怒,将那七支笔全从木盒中倒了出来,每支笔末的端面都刻着一个字,不仔细看,还不易察觉。
七支笔七个字凑在一起就是“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一句不就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玄焱一腔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又去将那覆盖在木盒之上的绸缎展开,赫然是一截断裂了的袖子。
断袖“断袖”!
玄焱怒不可遏,咬牙切齿:“这锦阁主找死!”敢觊觎她家小夫郎,看她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将证据一一摆放在徵弦面前,“你看!相思木、笔端上面的诗,还有这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