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芳草的恶劣态度没影响到闫玥，她看上去比苗添更镇静。

“听说？”闫玥反过来问曲芳草，“你从哪里听说的？”

她专注地看着曲芳草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迄今为止，我只审讯过一个人，那是一个米国的间谍。你的话我能认为你们在和米国人勾结吗？”

曲芳草的五官扭曲出极度的厌恶，像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似地。

“放屁，我们和米国人才没联系，别把我们和那群金发碧眼的鬼东西联系在一起，我们的神不喜欢这种怪物。”

她的思维停留在某个封建时期，带着浓重歧视证明立场。

“你会审讯的事是白师母看到的，她通过神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根本不需要依靠别人传讯息。”

闫玥心里有了点数，白师母当然不可能开了什么神眼，她恐怕有着很强悍的消息渠道，很多秘闻都能轻易打听到还透露给教徒听。

还不能彻底断定白师母和那群间谍没有联系！

见闫玥不说话，曲芳草以为她不相信，就急着为自己崇拜敬爱的白师母找回面子。

“白师母什么都能看见，她是神的宠儿，神愿意随时把眼睛借给她。她还看到唐先生总有一天会被尚小姐离开湾省到达京市，我原本提出阻止尚小姐的，可是白师母说这里有能替他治病的人，我才歇了心思。”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闫玥睁大了眼睛。

“原来那个人指的是你！”

闫玥很意外白师母知道这件事，当然还是不可能相信她是“看”到的，无非是感官比较敏锐，猜到了唐先生和尚婕的计划而已。

苗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白师母指不定会安排了别的什么计划，很可能还直接会针对闫玥下手。

曲芳草没察觉到他们的想法，洋洋得意地吹捧着白师母。

“怎么样，听到这个是不是很惊讶？其实我们拉拢林先生，也是白师母看到林家家传的药物能治疗唐先生的身体。不过……白师母没有看到你。”

曲芳草的眼睛化作两把手术刀射来，想把她解剖开仔仔细细地做全面的调查。

“你真的很特别，一开始我听吴深他们的形容，还以为你无非是那种智商很高的天才而已。你还是考虑下加入我们吧，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只当个医生和公司老板太浪费了。”

她的话没有引起苗添的多想，毕竟曲芳草的发言经常很神经病。闫玥忽视她的话，转到别的话题。

“你说白师母的三种针灸手法都很厉害，地王针和天王针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治不好唐先生呢？”

曲芳草噎住了，想了好一会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她脸上的笑容消失，阴森的模样重现。

“你这是在说白师母故意不救她的儿子吗？不可能，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教内唯一的继承人。”

她的声音几乎撕扯到变调，闫玥掏了掏耳朵，安抚了被她弄得难受的耳膜。

“白师母不是还有个健康的女儿吗？谁说他是唯一了？”

“不可能！”曲芳草的叫声更加尖锐，“那个女人算不了什么，就算身体里流着白师母的血那又能怎么样？比她更出色的人……反正这辈子她别想染指那个位置！”

曲芳草的语调有点遮掩，还心虚地扫了他们几眼。闫玥假装没听到，继续挑衅。

“那就是说明白师母学艺不精，天地人针法连自己儿子都救不了。”

曲芳草彻底被激怒似地双眼猩红，死死地瞪着她，指甲几乎陷到桌面里。然而她找不到辩驳她的话语，只能这么不甘心地死死瞪着她。

闫玥恶劣地笑了，悦耳的笑声让曲芳草更加抓狂。她大吼一声，疯狂地站起来想去攻击闫玥。苗添快速做出反应，别在腰间的枪差点拔出来。

闫玥做了个让他冷静的手势，还对镜子那边同样反应剧烈的荣谨言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有事。

手铐限制了曲芳草的行动范围，她根本够不到闫玥。闫玥的精神力朝着她脑袋打过去，让她的大脑又出现空白。

这次，曲芳草冷静了下来，被迫跌回了椅子上。

闫玥嘴角的笑容没有落下，还是带着恶劣味道。

“我们换个问题，我知道白师母有过一段婚姻，那么她和她的前夫有没有孩子呢？”

曲芳草的瞳孔一缩，视线晃动着，谁都看出她被戳中了隐秘的地方。

闫玥勾起获胜的笑容，然后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逼问。

“让我猜猜看，这个孩子当年没跟白师母一起逃到湾省，他被留在了京市。有可能原本他被白家人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后来白家没落了，有人就把这孩子换了姓名和身份，藏了起来……”

曲芳草的唇色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张了张嘴巴想做出否定，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苗添意外闫玥竟然知道这么多内幕，他没插嘴，安静地做个记录人。他看出闫玥还有大招，有点好奇她还会审讯出什么内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