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强敌，需要死战的强敌。

“点子有点扎手。”

小昭表情严肃的说了一句，不过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厮杀的准备。

“先看看。”

司命选择暂时按兵不动，他打算先观察观察。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笑三笑每次以十二惊惶的身份出现时都是使用魂梦心经出现在世人心中勾划出的幻象，或许这次可以看看魂梦心经的特别之处。

到目前为止司命都不知道笑三笑的具体手段，现在是一个机会。

这时候的第二梦也从聂风的怀里取出了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当她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怔住了。

这是一串冰糖葫芦。

此刻一旁冷眼旁观的练心也呆住了。

“梦姑娘，这串冰糖葫芦其实是我在市集里多买了一串，只因我见你吃的津津有味，也想重温小时候的这些小吃，只是后来路上人烟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机会，所以还是留给了你。”

聂风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一边嘴角流血。

他们从苏州城出来后途中路过一个市集，聂风在那里买了糖葫芦给第二梦。

“练姑娘说得对，我已经命不久矣，你不应该为了我放弃你的愿望，你还是放下我与练姑娘一起寻找十二惊惶吧。”

聂风之前虽然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但也能断断续续的听到第二梦和练心的话。

在说出这些话后，他体内的毒血再次发作，他再也无法支撑住，全身剧烈颤抖起来，最后完全昏厥过去。

第二梦呆呆看着聂风那张紫黑的脸，看着他濒危前仍不忘要给她的冰糖葫芦，一颗心不住的下沉，一直沉到底。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中落下，忽然她的嘴角也渗出血迹。

她本来绝不能牵动七情，否则七绝刀劲又会反伤自身，但此时她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泪与哀伤，纵然五脏六腑痛如烈火焚心，她也不再按捺自己的眼泪。

第二梦泪眼模糊，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聂风的脸庞。

“梦姑娘，既然聂风都这么说了，那还是不要辜负他的好意了，我们走吧。”

练心刚才还看第二梦被她说的犹豫不决的样子，但突然看到她又恢复了平静，面露死意，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劝说着。

“练姑娘，你走吧。”

练心一愣。

“你真要和他死在一起？”

“我要救他。”

第二梦的话让练心听的更迷惑了。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用毒至尊毒无常的毒天下无人可解，你拿头去救啊。

但这时候第二梦又再次开口了。

“我忽然记起，毒无常的不见天日是一至阴至寒之毒，而我爹传我的断情七绝，所修习的刀劲却是至阳至刚，若我能将自己的七绝刀劲催至十成功力，贯进聂兄体内，那么即使断情七绝的至刚至阳，始终未必能完全治好他，或许亦能暂抑制不见天日的毒性。”

“呵呵。”

练心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第二梦。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一个蠢货，你体内的断情刀劲和皇者剑劲就不是至阳和至阴吗？你的身体又治好了吗？”

“先不说能不能治好，你一旦将断情刀劲催至顶峰，你能承受这烈火焚心的痛苦？更何况你在贯功之时，内气必会与聂风内气短时间内连成一脉，不见天日的血劲亦可能会乘虚而入，在你五脏六腑烈火如焚之间，恐怕自己也会中毒。”

练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然而第二梦并未动摇，更是露出一副早就活的不耐烦的态度。

练心脸色铁青，忽的甩袖离去。

不过她的离去在司命的感知里她朝着笑三笑的方向而去了。

当练心和笑三笑相遇的那一刻司命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她果然真的和笑三笑有关系。”

小昭面露讶异。

“三笑爷爷。”

在面对笑三笑时练心也没有了平素在其脸上洋溢着的狡黠邪气，现在的她很温顺。

“辛苦了，素素。”

笑三笑面露慈祥的拍了拍她的头。

被唤作素素的练心此时已一掀自己下颚，嘶的一声，她竟将整张脸皮掀开，露出了人皮面具下那张清纯秀丽的脸。

“三笑爷爷，第二梦愿意为了聂风去死，聂风也愿意替第二梦中下剧毒，看来他们之间已经种下了情根，不枉你费尽心思安排了这一切。”

“不过我不明白，爷爷何以偏要以十二惊惶来导引聂风和第二梦相逢，更费尽心思要撮合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