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重伤，速度也不慢多少，司命突袭到杨瑶琴身前，抡圆了拳头砸向她的头颅。

杨瑶琴抬手欲挡。

嘭！

骨裂声从手臂处响起，杨瑶琴的手臂被砸断，司命也好不到哪去，手臂肌肉撕裂，袖口处有鲜血滴落。

杨瑶琴另一只手成掌，用尽全力拍在司命的胸膛，将司命拍飞出去撞断了一根柱子，砸在他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杨瑶琴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轻轻呼吸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导致伤口再度撕裂。

司命靠在断柱上，他以最后的力气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他尝试抬起左手试图施展乾坤大挪移吸附物体杀了对面同样在苟延残喘的杨瑶琴。

散落在地的各种兵器摇摇晃晃的浮在半空中，下一刻又仿佛失去了引力掉落在地发出钉钉铛铛的响声，左手像灌了铅一样，失去所有力气，他改为抬起右手，虽然能颤颤巍巍的抬起来，但撕裂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向他传递着疼痛，越是运转内力，疼痛感就越强烈，鲜血从肌肉渗出，他无法施展。

他的视线模糊，看着对面苟延残喘的杨瑶琴没有说话。

杨瑶琴现在不好受，低垂着头，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五根修长的手指抓住栏杆上，司命用左手为支点强行硬撑着站起来，身体内已经移位的脏器随着他的移动而摩擦，司命瞪圆了双眼，面目有些狰狞。

摇摇晃晃的拿起地上的一柄长刀，司命步履蹒跚的朝着杨瑶琴缓慢移动。

杨瑶琴听到动静，缓缓抬头，视线朦胧间看到一团黑影在朝她走来。

随着司命的移动，脏器剧烈摩擦，他弓下身子单膝跪地，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伴随着已经凝固的血块。

他口中喘着粗气，继续抬步向杨瑶琴走来，可没走几步，又吐出大口鲜血，脑中阵阵眩晕，只能以手中长刀拄地，右手撑着地面，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渗透进大地。

这一战是司命生平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斗，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出血，重伤到这种地步，九阳神功的疗伤效果也显得杯水车薪，只能吊着他一口气不散。

司命拄着长刀颤颤巍巍的前进，每走一步都耗费着他的精神，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当他又走出一步时，身躯轰然倒地，眼中的神采也在快速暗淡，不再发出声响。

在杨瑶琴的视角中只看到那团黑影在快走到她面前时倒下没有再起来，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司命伤重，她也好不到哪去，肩膀被倚天剑捅了个对穿，在抽离的过程中又伤到了骨骼，导致她半边身子完全没有知觉，另一只手也被司命砸断了臂骨，九阴真经的疗伤效果对她这种伤势也够呛。

“呵。”

杨瑶琴轻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她活下来了。

只不过随着她笑了一下，又牵动着肩膀的伤口让她瞬间就拧着眉头，嘴唇又白了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天空出现了一丝亮光。

杨瑶琴身上的伤势在九阴真气的治疗下开始好转，视线也清晰了许多，肩膀处的伤口也不再渗血，只是手臂的骨头被砸断，需要回到古墓派接骨才行，但好歹能移动了。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司命身躯也动了一下，被杨瑶琴敏锐的发现，她心里一沉。

九阳神功这么变态？这都还没死？

司命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里有点发懵，等到他微微抬起头看到了对面一脸无语的杨瑶琴，他才想起来昨晚他经历了一场死战，最后没有撑住昏迷倒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晚过去，杨瑶琴没有要他的命，但现在他已经醒了，杨瑶琴不可能有机会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杀他了。

杨瑶琴要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会激动的控诉他，为什么他的生命力这么变态。

“无忌兄，今天的切磋就到这吧……嘶！”

说话间又扯到了伤口，杨瑶琴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戴了一层痛苦面具。

这句话充分体现了杨瑶琴的高情商，如果还像开始之前那样喊打喊杀，现在势必又要分个你死我活，以两人的伤势来看，就算最后她赢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再加上这里是丐帮的地盘，现在已经天亮，肯定会有人前来查看情况，要是被那些人看到她这副惨样，难保不会凶多吉少，所以她才会把这场战斗说成切磋，这样两个人面子上都过得去，对之前放过的狠话只字不提。

司命看着她没有说话，杨瑶琴强忍着疼痛，抬起没有被砸断的那只手，缓缓提起自己的衣裙边用力一撕，一大块布料被她撕了下来，由于动作剧烈又扯到了伤口，导致她额头冷汗密集。

拇指轻轻刺进食指指肚，鲜血从食指流出，她以食指在撕下来的布料上写着。

没过多久，她停下手来拿起布料向司命扔了过来，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紧紧抿着嘴唇。

只见扔过来的布料上开头写着九阴真经四个大字，下面就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小字。

司命扫了她一眼，随后把布料摊开看起九阴真经的心法口诀。

过了一会，司命确定这份九阴真经是真的，他刚才根据上面的心法大概推理了一遍，没有发现陷阱，甚至上面的心法与九阳神功有一些共通之处。

司命思考了一下，随即从地上起身换了个姿势瘫坐在地上，然后扯过旁边一具尸体的衣服撕下一块，拿起刀割开那具尸体，鲜血流出。

他用刀柄蘸着鲜血写下九阳神功的心法。

写完后也随之扔给对面的杨瑶琴。

司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对面已经不想再打了，甚至把九阴真经的心法也写给了他，如果他再继续战斗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拼死反扑，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了他们势均力敌，丐帮分舵不是个决生死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