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房玄龄觉得…自家夫人难逃其咎。
最头疼的,是怎么解决。
这件事,其实应当在自己女儿做出那么胆大包天的举动之时,自己就该开口喝止住的,可…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太过于震撼。
以至于让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就想到了自家夫人。
等到他现在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事情已经结束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许能够做一点什么,但现在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房遗玉吹起了“战争”的号角。
三个小姑娘之间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当然…在表面上,她们依旧是和和气气——虽然是有竞争,可谁说得准以后?万一以后成姐妹了,那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岂不是把路给走绝了?
吃完了晚饭。
今天幸好不是李英姿留宿的日子,房玄龄还能跟自己女儿一同回家。
路上有些沉闷。
房遗玉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打台球的事。
冷不丁,房玄龄开了口:“今天下午的事,我都见着了。”
看见了?
房遗玉一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父亲说的是什么——自己主动给许墨投怀送抱的那回事。
她略一低头,深吸了口气,几分心虚涌上来,但很快就把脑袋一仰,点了点头,从鼻子发出“嗯”的一声。
房玄龄一愣。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皱起眉头:“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但话还没说完,房遗玉理直气壮:“是娘教我的。”
娘…
这一个字,就如一柄飞矛,啪得一声,把房玄龄的那虚涨起来的威严外壳给戳破.
“夫人怎会教你这种东西?”房玄龄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虚。
他一心虚,房遗玉就更理直气壮了:“娘怎么会不教我这些东西,她都说了,就是用这法子拿下你的。”
咳咳咳——
这句话太过出乎意料,以至于房玄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疯狂地咳嗽了起来。
自己夫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说?
这种东西是能和孩子说的?
“就算如此,也不该,店家他……”好一会,房玄龄才缓过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一段是时间没脸见自己女儿了——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不等自己父亲说完,房遗玉就打断他的话,认真的看着自己父亲,脸虽然发红,可神色、语气都十分认真:“难道父亲觉得许哥哥不算良配吗?”
“要说优点,恐怕数两个时辰都说不过来。”
“至于缺点…除了懒散些,倒也没什么,可许哥哥才学如大日凌空,只稍微露出一点,就足够了,不是吗?”
许哥哥……
这个称呼,让他眼皮不由跳了一下。
都不在超市里了,没必要继续守着这个称谓了。
但他不好直说,干脆就当没听到,摇了摇头:“我没要说店家坏话的意思,只是…店家是被陛下看中的人。”
房遗玉摇头,理直气壮,很不以为意:“陛下看中又如何,陛下敢赐婚吗?”
房玄龄一怔,抿了抿嘴,摇了摇头。
现在朝廷对许墨都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对许墨尽量要说好话,只要是把话说好、道理摆出来,还是能说服许墨的。
可万万不能…
摆着所谓的“上位者”的架势,向许墨施压,许墨可不会惯着这种毛病——瞧瞧张亮,那就是最好的警示。
李世民可不敢赐婚。
虽说…他觉得自家女儿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无论嫁给谁,对谁都是件好事——可毕竟还戴着个“赐”字。
就是朝廷所谓的“赏赐”。
那在许墨眼里,也都是合情合理的交易,我帮你做事,你给我奖励,你要是敢拖着,我就敢骂你。
房玄龄、魏征就没少因为新钱法的事,被许墨阴阳怪气。
写给许墨的各种诏令里,李世民也尽可能得避着“赏赐”这种带着浓浓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词汇。
当然…
在朝堂上议事的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李世民还是会用“赏赐”这种词——反正许墨不在,他也听不着。
除此之外,他也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