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希望四娘在外面能一切顺利吧!”虽然有些惆怅黄四娘的出走,郭喜安还是唏嘘着由心祝愿。
两人回到店里,曹康见着他们赶紧小跑上来:“你们总算回来了,喜安婶,如意馆的周老板过来找您呢,等了有一会儿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找我?”郭喜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周大强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处,正在嗦米线呢。
周大强看到郭喜安过来,赶紧抬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擦了擦嘴站起身来:“郭娘子,你回来了?你店里这米线可真是味道好得很,先前和你说的把你这米线也供应到我如意馆的合作,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价钱好商量的啊!”
自从郭喜安的“多味小吃堂”开业,里面的许多新鲜吃食可是惹得不少同行眼红,周大强更是隔三岔五地来一次,想和郭喜安谈合作,但都被郭喜安拒绝了。
这次也一样,郭喜安面上带笑,话里还是没有一丝松口:“周老板说笑了,我这小本生意,也就靠着几样独特的吃食招揽生意,您如意馆家大业大的,才不缺我们这一样两样吃食。”
自家店里打的招牌就是羊肉米线,小镇上就这么大,客流量有限,郭喜安目前是没有分销或是卖出羊肉米线配方的想法的。
周老板又被拒绝,也不生气,笑呵呵道:“郭娘子一直都这么谦虚,也罢,只是日后你要是有了其他想法,可一定要先来找我们如意馆啊。”
“那是自然!”郭喜安答应得爽快,又笑看着他问:“周老板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周大强左右看了看,带着几分神秘地凑到郭喜安耳边小声道:“是黄掌柜的事!”
黄掌柜?四娘!
郭喜安愣了一下,很快压住内心的惊讶。
既然是黄四娘的事,在店里大堂自然是不好说的,郭喜安把周大强请到了后宅堂屋。
“怎么回事?四娘走之前找过你吗?她能找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才一进堂屋,郭喜安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你先别急!”周大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黄掌柜也是怕走之前跟你见面的事被宋家知道,事发后宋家人来为难你,便把信给了我,托我转交给你!”
说罢又啧啧称奇道:“这黄掌柜还真不愧是厉害的,做事干脆得很,这招釜底抽薪,着实厉害,宋家的那群人这下都傻了吧?哈哈!”
郭喜安没有理会他的幸灾乐祸,接过信封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里黄四娘对自己的不告而别表示了歉意,对宋家的事和自己的苦衷没有多说。
只言道她困在一方许久,她丈夫身子不好时便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此次离开,她便是打算到处走走,也算是替亡夫圆了心愿,以后若是有了新的落脚地,会来信告诉她的。
看完了信,郭喜安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截。
周大强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郭喜安手里的信,“怎么样?黄掌柜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郭喜安把信件折起转身,脸上带着笑:“多谢周老板今天把信送过来了,我店里又上了些新的吃食,周老板不如都尝尝,我请客!”
周大强没有看到信里的内容,有些遗憾,摸了摸鼻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笑呵呵地说:“郭娘子请客,那我可得多吃一些!”
......
晚上,一家人睡下后,郭喜安把黄四娘信里的话和程家博说了,末了唏嘘道:“四娘行事确实是不拖泥带水,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魄力,就是这名声在这镇上也是坏了,你白天也听到了,那些人议论得有多难听!”
程家博拉着石磨,现在一家人几乎都住在店里,做米线的活自然也转移到店里来做,省得在村里做好了,还得运来运去的麻烦!
自从程家博回来后,家里许多重活郭喜安就没有机会再沾手了,现在也是,程家博拉磨,郭喜安只需要往石磨里添米就成。
镇上的房子虽然不小,可庭院却不像乡下的那么大,放个石磨可以让驴子来拉磨,镇里宅子的庭院空间有限,真要让毛驴来拉磨也可以,但就会堵得院子里有些走不开。
所以郭喜安一开始买的就是这种人工手动的石磨,现在家里需要磨米磨面的,都得人力来完成。
程家博瞧着郭喜安说起镇上那些人诋毁黄四娘时一脸的忿忿不平,巴掌大的小脸气得鼓鼓的,偏眼睛亮得很,这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让程家博的眼神不直接地就柔和起来。
郭喜安自说自话了半天,没听见程家博搭腔,奇怪地抬头看去,便见这家伙手里活不停,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和你说话呢,你干看着我干什么?”
不解风情的人一脸不满。
程家博面上柔和的表情一窒,瞧着对面人儿还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挫败地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黄掌柜未必没想过这些影响,可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必是不在乎这些议论的,如今她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至于小镇上这些人会怎么看她,想来从来都不在她的顾虑中的。”
这些道理郭喜安也懂,如今黄四娘都离开这个地方了,瞧她样子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无论镇上这边对她的言论和诋毁再怎么下作,都丝毫影响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