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用你可怜我(1 / 2)

 祁长瑾见云皎月要在众目睽睽下脱他衣服,忍着身体的剧烈疼痛,往身旁挪了挪,不想被她碰到一分一毫。

他脸色阴鸷得可怕,“用不着,离我远点。”

“我是怕你长时间不脱衣服,到时候衣服就要黏在模糊的血肉上!”

“怎么?你打算让这衣服的布料,跟着你一辈子?”

云皎月自己身上也有伤,知道衣料黏在伤口上不好受。

她摁住祁长瑾的手,小心将沾满鲜血的衣裳从后背慢慢褪下。

男人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水,紧抿着薄唇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身体因为疼痛导致的轻颤,还是暴露了伤口的严重程度。

云皎月被后背的伤惊得瞠目结舌,饶是她跟着部队经历过枪林弹雨,也被这种古代刑法的残酷给刺激到。

和祁长瑾身上的伤口相比,她身上的伤只是小问题。

男人原本精壮的后背,现在根本没有一寸好皮肉,廷尉府那帮人,一看就是往死了动手。

血淋淋的背部,隐隐冒出森森白骨。

就这种屈打成招的刑法,也怪不得这位未来的大首辅,会心理病态成遗臭万年的大奸臣。

云皎月凑近祁长瑾,用手在他背后扇风降温,减轻疼痛。

压低声音,“抄家前,我藏了一小瓶金疮药在发髻里,等他们睡了,我再偷偷给你上药。”

云皎月记得空间医药房的货架上,还摆着一瓶金疮药。

金疮药有止血止痛、生肌,不让伤口继续化脓的功效。

她之前没舍得拿这个药给自己用,毕竟是最后一瓶库存了。

但祁长瑾后背的伤太重,如果直接拿消炎药止痛药给他吃,他不见得会吃,没准甚至还会以为她是想毒害他。

只能拿这个好东西,来给这个便宜丈夫用了。

祁长瑾入鬓剑眉诧异地挑起,怀疑云皎月是别有用心。

这个女人以前是贪图祁家家产,才费尽心思嫁给他。现在祁家倒了,她不哭不闹,也没喊着要和他和离,肯定其中有诈。

“你是想毒死我?”

祁长瑾眼里寒光森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我休了你,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因为祁家长孙媳妇的这个身份,被押到泽州流放。”

云皎月抓狂着,这个未来的大首辅,怎么这么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要是一开始就想和离,早在祁家的时候就会提了!

冷着声音忍耐,“我没想毒死你。”

怕祁长瑾不相信,以原身的口吻市侩道,“我知道你是被污蔑舞弊的,所以怎么会舍得毒死你?”

“我还指望着你能活着,以后罪名被平反了,好让我做状元夫人!”

祁长瑾深邃如漆的眼睛晦暗下去,他寒窗苦读十余年,凭借自己的真材实料考上了状元!

可没想到被躲在暗处的贼人陷害流放,以后连命都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

更谈何平反罪名?

祁长瑾幽暗的情绪如藤蔓生长,抿唇良久,“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被谁害的?”

这个女人在祁家既然敢这么笃定,认为是得罪了人才会被抄家流放,那她没准知道一些内情。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你要是肯让我给你上药。等你伤好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云皎月没准备瞒着祁长瑾被陷害的前因后果,她还想着借机在未来的大首辅面前刷好感,以后方便和离。

现在不告诉他,只是担心他伤太重,万一气急攻心挂了可不好。

祁长瑾薄唇几乎抿出一条直线,好半晌不说话。

勉强算是同意云皎月给他上药。

半个时辰后,祁家三房的人几乎全睡着了。

不过云皎月还是不敢贸然拿出金疮药,活生生熬到了寅时凌晨三点,等祁长瑾也睡着后,才偷偷从空间医药房里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