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神色微变,看来,与血无断一战,曹天诚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也对,想要斩杀一位问神境的强者,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
“具体如何?”林辰问道。
石子念叹了口气,道:“师叔为了斩杀血无断,生受了对方一记邪神血印,此刻邪气入体,侵入心脏本源,连神魂都受到了污染。”
“现在可以见他吗?”林辰问道。
石子念有些讶异的看向林辰,随即点了点头,“这次正道大捷,将鲜血会连根拔起,林兄可是大功臣,我师叔也很想见见你,不如就现在吧。”
当下石子念将林辰带到一座大帐之中。
虽然只是临时营地,但却守卫却无比森严,诸多大阵禁制都不缺,若有强敌降临,也能够抵挡一阵。
鲜血会总坛覆灭,但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善后,所以大部队并未退走,而是就此驻扎。
一路上,石子念跟林辰大致说了一下战斗过程。
“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了解,那血无断似乎打定主意想要兑掉师叔,不顾自身的下杀手,而师叔见有机会斩杀对方,也就不留余力,拼死一战”,石子念道。
“你也很奇怪吧”,林辰道。
石子念点头,“血无断乃是鲜血会掌教,卑劣贪婪,绝不是什么为了道统传承甘心赴死,如此英勇表现不像是他能够做出的事情。”
为了别人,甘愿拼掉自己的性命去兑正道一位问神。
哪有如此高尚的邪道?
只要能活,巴不得牺牲掉其他所有人,以保全自己,这才是正常。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吧”,林辰道。
两人走进中央大帐,帐外,有浩然正气宫的强者守护,浩然气如同长虹贯日,直冲天地,邪魔退散!
林辰有堕邪的经历,此刻竟有些不适。
看来影响并未完全消退。
石子念带人过来,并未受到阻拦,顺利走进大帐之中,而曹天诚正盘坐在治疗阵法之上,周身治疗神符闪动,在修复自身的伤势。
不过看上去,气息还是很虚弱,脸色也是苍白。
林辰很清晰的就能感觉到曹天诚体内有邪气根植,已经触及本源了。
这最是麻烦。
这些邪气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极难清除,即便是曹天诚的恐怖修为,恐怕都没那么容易能够解决。
“晚辈林辰,见过前辈”,林辰行礼。
曹天诚睁开眼睛,他上下打量了林辰一番,呵呵笑道:“小友无需多礼,你可是这一战的英雄,我对你可是钦佩的很,如果不是受伤,真要与你喝一杯!”
曹天诚十分欣赏林辰。
年轻一辈,单就西南大域来讲,有数位新王候补,每一位都是强大无比,拥有惊世的潜能。
但这些人,没有一个出现在战场中,为牧天饮血州无数无辜的人族而拼杀!
甚至就是浩然正气宫自己的新王候补,都未曾现身。
唯有林辰,来到此地,如今更是杀出一个新王候补的地位,名震天下!
少年人,理应如此,所谓新王,是人族的新王,就应该守护人族!
对邪恶视而不见,所谓的王,也不过是代表了力量,称不得真王!
石子念苦笑一声,知道曹天诚并不满齐天浩毫无作为,有心想为大师兄解释几句,却又是不敢。
“前辈谬赞了,前辈一己之力斩杀一位邪道问神,如此功绩,才是震动天地!”林辰道,也并非恭维。
整个西南大域,爆发在世人眼前的问神大战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如今非但出现,还是正邪大战,而且是以正压邪,如何不振奋人心?
“可惜我修行还不够,否则,不至于被血无断重伤”,曹天诚苦笑一声。
林辰眸光一闪,问道:“前辈能说说这一战吗?”
曹天诚倒是没有隐瞒,他蹙眉道:“说来也奇怪,那血无断不是如此硬气之人,竟然不愿逃跑,要与我拼命,否则,我也留不住他。”
“一开始就如此?”林辰问。
“不”,曹天诚摇头,“一开始他显然只是想要牵制我,通过战斗我能够感觉出来他的想法,他那时候绝没有赴死的打算,一招一式都留着退路,显然是随时准备远遁的。”
“后来,援军抵达,他的招式也有所改变,我那时候猜测他打算逃了,已经准备好紧贴激战,不想被他轻易逃走。”
“但不知为何,他的战法却突然一变,变得凶狠起来,开始玩命!”
映月央做了什么吗?
映月央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走,对血无断做了手脚,让他与曹天诚拼命,以免出现变数?
说得通,但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并没有必要将血无断牺牲掉。
“前辈,那血无断的尸体可还在?”林辰问道。
曹天诚摇摇头,道:“最后血无断以鲜血会秘法引爆了体内所有邪血,发出最强一击,身躯四分五裂,如今宫中弟子以及花家,正在搜寻、封印。”
说着,曹天诚看向石子念,“子念,去取一块血无断的血肉来。”
石子念领命离去。
林辰有些无语。
血无断最后拼命竟然这么彻底,现在尸体都分块了,也不知道空间戒指落向何处。
曹天诚看着林辰,笑问:“小友觉得蹊跷在何处,是有人在血无断身上做了手脚?”
林辰点头,然后道:“前辈大概已经听说了古神心脏的事吧?”
曹天诚闻言,露出凝重之色,“情况的确完全超出了想象,有关这件事,已经通报中州了,相信定会重视!”
“希望能够追踪到吧,否则,那鲜血会的圣子融合了古神心脏,还不知道要搅乱多少风雨!”
“那位圣子很不简单,实力潜能不说,心智远超常人,恐怕就是他对血无断做了手脚”,林辰道。
曹天诚闻言,忍不住惊讶。
“血无断乃是他的师尊……况且,他真有如此能力,可以控制一个问神去死?”
“他背后,站着一位恐怖的邪神,远比鲜血会所供奉的那位更为可怕,当然,还只是猜测,我也想求证一下”,林辰道。
曹天诚脸色一沉,随即叹了口气,“这牧天饮血州,太过复杂了,就像是一潭浑水,即便是我也看不清底下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