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狗贼!尔敢!”
魏四郎是真的怒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都有了血丝。
对于钱舟这样的占着官职、冒领功劳的少爷秧子,魏四郎早就厌烦至极。
不说别的,单单是军功这一项,魏四郎就被钱舟抢夺过。
只恨钱舟背后有姚家,而他魏四郎只是个田舍郎,就算想要个公道都没办法。
就在刚才,面对公主的招揽,魏四郎冲动过后,就有些迟疑。
但,此时此刻,看到钱舟这狗贼不但抢人功劳,居然还敢欺凌狗子一个半大孩子,魏四郎只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让你犹豫!
让你竟然还想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这狗皇帝还有什么值得效忠的?
钱串子的种种恶行,确实不是狗皇帝指使的。新笔趣阁
更有甚者,狗皇帝应该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钱舟这么一个小人物。
但,钱舟的靠山姚国舅,就是狗皇帝一手抬举起来的。
姚国舅的倒行逆施,狗皇帝是逃不开关系的。
四舍五入,钱舟的罪责,也该算到狗皇帝头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救狗子要紧啊。
魏四郎顾不得多想,撒开双腿就拼命地往前跑。
“钱校尉,腿下留人!”
幸好篝火旁的十来个人里,还有一个老兵。
他手疾眼快,一个纵身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钱舟踢出去的那条腿。
老兵把腿抱住的时候,那只穿着黑色翘头短靴的脚,已经飞到了狗子的面前。
脚尖距离狗子的脸,也只有两三寸的距离。
好险!
总算没有踢到头上!
等等,头?
钱串子这混账,居然是朝着狗子的脑袋踢过去的?
脑袋这种部位,题一下还了得?
他、他这是想要狗子的命啊。
或者,钱串子没有想这么多,他就是火气上头,不管不顾的就胡乱出脚。
但,这样的不管不顾,也是没把狗子这样的小兵卒的性命放在眼里啊。
好啊!
我们流血牺牲地保护这些贵人,可这些贵人呢,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
凭什么?
如果是平时,太平盛世、帝王威仪,似老兵这样的底层兵卒,更不敢生出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但,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叛军就在后面,狗皇帝和他的权贵们则如同丧家之犬。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大头兵拼死保护,他们什么都不是!
老兵死死抱着钱舟的腿,眼底已经有了愤懑。
他胸中的怒火,仿佛压抑的火山,距离爆发,就差一个导火索!
不过,这位老兵到底年长些,人也油滑,更懂得隐忍。
他努力克制着,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钱校尉喜怒!”
“这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冒犯之处,还请钱校尉海涵!”
钱舟被抱住了一条腿,脸上的怒意并没有消退。
他用力地踢踹着,试图将抱着自己大腿的老兵踢出去。
奈何他的强壮是跟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相比,而跟老兵这种常年待在军营的硬汉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钱舟踹了好几下,都没能将老兵甩出去。
他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丢人啊!还有这些老兵痞子,嘴里说着尊敬他的话,其实个个都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