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也不墨迹，将帽子从地上捡起来，旋转两下之后重新扣回头上，吴林生注意到那些库伦在翻转的过程中似乎消失了，就像上辈子看过的魔术表演一样。

“路易·拉德里克，如您所见，是个吟游诗人。”

吴林生上下打量了一会，然后一把拉起路易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而且是个实力不俗的吟游诗人，右手指茧很厚，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拉弓弦才会留下的指茧对吧？而且页杨琴也是真货，那可是雪山之巅才会有的稀有木种。”

路易没有否认：“当然了，我也是个流浪者，自我保护很必要的。”

抢在吴林生开口说话之前，路易先一步问道：“我想您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天我会提醒你有人跟踪你，对吧？”

吴林生笑着抖了抖食指：“我觉得你很了解我。”

路易解下页杨琴，抚摸着琴弦：“您也觉得我在跟踪您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认识多年的老友。

路易解释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兴趣使然而已，那个装模作样的人尾随您很久了，我只是会偶尔地帮助像您这样看起来并不邪恶的人。”

吴林生有些好奇：“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不邪恶呢？万一那个人是个执行秘密任务的圣骑士呢？”

“直觉。”路易拨动了一下琴弦，将那些落在页杨琴上的雪花震开，“就像我在拨动下一根琴弦的之前，我就知道它会发出什么声音一样，我对您的直觉很好。如果您是一个圣徒的话，也许会是最虔诚的那一个。”

“不敢当不敢当。”吴林生连忙摆手，“不过还是感谢你上次的帮忙，替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路易将帽子翻转了一下，随后丢在地上，等待别人的施舍：“很乐意能帮上您的忙，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和你合作。”

吴林生离开后，路易盯着吴林生的背影看了许久，终于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似乎在庆幸自己的伪装没有被揭穿。玻利维亚·布拉德重新弹起页杨琴，让自己的婉转的歌声在雪花间流转。

瑞尔斯已经离开，带着那个自封的奥术大贤。圣域之中的勇者还在沉睡，温琪和莱默已经前去将她唤醒，瑞丽尔还要负责抵抗瑞尔斯的战争，如果有什么能够拯救自己的族人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所有的变数都系在自己身上，玻利维亚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玻利维亚，他将尽可能集合足够多的人，摧毁米契鲁多地牢里的秘密。

但是玻利维亚一个人做不到，哪怕他是个鸦之神使。地牢里还存在着恐怖得多的生物和技术，他不会这么傻乎乎地把自己置身险境。但好在他现在已经选定了一些人选能够突入瑞尔斯的秘密之地。

吴林生算是一个，虽然他并不是那种会主动支持自己理想的人，但是还有很多方式能够鼓励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胡安·麦格斯，作为革新派的幕后者，玻利维亚相信自己能够以此为筹码打动他。

只要能够得到两个前奥术大贤的支持，那么玻利维亚就能够成功拯救自己的种族。

先前他原本计划通过特提斯的家族势力来突入地牢，通过对于自己种族的敏感，他伪装成为加莱姆大公的死侍，将消息送到陪伴在露西娜身边的特提斯手里，但是他显然高估了特提斯的力量。现在，他需要依靠更强大的存在了。

想到这些，玻利维亚，或者路易的手指按错了一个琴弦，震动的琴弦打在他的手指上，弹出一个粗糙且刺耳的声音。

大雪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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