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小道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前后走着。
“少主,可不能胡乱跑了啊。”秦天柱走在前面,语气焦急不已。
“方才同你说话那人,便是不出手,光远远看去就能断定是地锁上三重的大高手,这等人物来到翠城必然是有所图谋,咱们可不能招惹到了。”
慕容净颜此刻缓步走在后面,轻轻抛着手中面具,眉毛浅浅皱起。
不知为何,即使戴着面具,他也有一种被人窥探到真容的感觉。
是什么特殊能力?
将面具丢给秦天柱,慕容净颜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行,这个世界过于危险,一定要尽快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关于泉王的那枚玉石势在必得,只有它方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秦天柱,你即刻去城主府,打探一下那谢枣今日匆匆回府是所为何事。”
秦天柱愣了愣,旋即躬身道:“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等等,还有一件事!”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借我踩一下呗,我的梯子忘在墙那头了嘿嘿。”
回到泉王府已是深夜,慕容净颜悄悄的回到厢房,这泉王府加起来没有几个下人,倒也没有人发现自己离开过。
回到屋内,慕容净颜想起老瞎子说的话。
若要得见自身地锁倒也简单,只需观想法即可,观想法虽分高低,但即便是平民修士也可轻易得到。
老瞎子曾也是个地锁二重的镖师,话语投机便把自己的观想法讲了出来。
在床榻上盘膝而坐,慕容净颜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将之吐出,循环往复七次后便归于寂静,再未发出任何声音。
咔哒、
随着一阵细不可闻的响动,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其右手臂上,赫然缠绕着一条粗壮的暗金色的锁链,这锁链一端自手腕起,另一端则延伸至虚空之中,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这锁链的万钧之力。
“这...这是什么意思?”
根据老瞎子所说,地锁九重愈到后期则越难斩断,而这第一道锁链约莫麻绳粗细,大部分有毅力之人都可将之磨掉。
“是我眼花?这锁链特么比我大腿都粗,拴我这小身板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伴随慕容净颜震惊的目光,锁链刹那间破碎成光点,而慕容净颜的右手也终于可以抬起来了。
“造孽啊!”
“怪不得原主人没日没夜十几年连地锁一重都没到,这恐怕比别人第九重都要粗了叭。”
晃了晃脑袋,慕容净颜逐渐冷静下来。
既然我这地锁比别人粗,是不是也说明我的潜力也会更强?
对了,那老瞎子还说过一句话,越是祖血稀有纯粹之人,在修行上越是事半功倍,若是觉醒了顶级神魔血,地锁九重几乎是闭眼突破,畅通无阻。
想到这,慕容净颜露出了笑意,累了一天的他瘫倒在床上,张开右手挡住窗外的月色。
并随手扯过被子盖住小肚。
看着指缝里光芒,慕容净颜闭上了狭长的双眼,呢喃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待来日我再...再..呼...”
...
就在慕容净颜酣睡的时候。
翠城,城主府。
堂厅灯火通明,谢枣正嘴里喊着碎布告示,老老实实跪坐在堂厅前。
他的狗腿们则是留着冷汗,陪着主子跪在院子中间,一个个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约莫半百的男人,其脸上尽是刀伤剑痕,却长有一头冲天发,又黑又直丝毫不见老态。
这便是翠城之主,谢丕。
修为达到地锁八重,是翠城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老爷,就让枣枣起来吧,他都跪了一个时辰了,知错啦。”
在桌子旁一个美妇人正在他耳边叨扰,眼神焦急的看向不远处满脸不忿的谢枣。
谢城主轻轻放下酒杯,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看他那模样,像是有半点悔过之意吗?”
谢枣闻言想要开口说话,但碍于嘴里叼着的碎布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美妇人见状也不管了,赶紧上前将他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枣枣,快跟你爹认个错,不要这么倔啊。”
谢枣却是根本不听,反而大声喊道:“我何错之有!莫非堂堂谢家嫡子,连择取心怡女子的权利都没有?”
“况且媚娘已经等我许久,外面想赎她的人从花仙居排到了宣城,莫非要舍弃了她,去娶一个我未曾谋面的女子?”
城主谢丕面色一沉,问道:“什么媚娘,不过是个青楼歌姬罢了,只有你将她当一个宝贝,真是把我谢家的脸都丢尽了。”
“那云鲤郡主有什么不好,既是名门之后,又曾在槐州求学归来...”
还未说完,谢枣继续叫嚷起来:“我不管,我要对媚娘负责,我要对媚娘负责啊!”
那美妇人也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求情道:“老爷要不将这婚事退了吧,那泉王毕竟只剩个称谓罢了,不若在城中寻一门当户对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