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来京城,既非官场中人,又无人可用,虽慧觉大师常夸他聪慧,但于朝中之事多是纸上谈兵。
但眼下他不能自乱阵脚,一脚踏入京城,便是踩进了是非之地。
等了颇久,安南侯府的偏门‘咯吱’一声,总算是有了动静,余启蛰抬眼看去。
顾韫大步从府内行出,身后跟着门房,他看见府门外站着的仅有余启蛰一人,眸中的张扬的欣喜之色顿消,“怎么是你?”
顾韫扭头去问门房小厮,“不是说是位姑娘寻我?”
门房支支吾吾道,“是……是这位公子让这么通禀的。”
“好你个狗奴才,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顾韫抬腿就给了小厮屁股上一脚,“他让你这么通禀?你到底是我顾家的奴才还是他家的?”
小厮赶忙求饶,“奴才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余启蛰拱手出声道,“是我想求见小侯爷,才使了这般不入流的法子,还请小侯爷莫要见怪。”
顾韫冷哼一声,这才拿正眼瞧向余启蛰,“你找我做什么?想来攀关系,那你可是找错人了!”
顾韫记得余启蛰是会试的考生,对他出现在京城并不意外,只是他与他之间可没有什么好聊的。
想了想,他又蹙眉问道,“余娇也随你来京城了?她人在哪?”
余启蛰摇头道,“未曾,内人留在家里了。”
顾韫脸色一变,“什么内人?她入了你家籍契,与你只是兄妹,你给我好生说话,休要胡言乱语,坏她名声!”
余启蛰有求于人,不愿与顾韫争辩,只道,“我来找顾小侯爷是为北地清淤官银贪墨一案。”
顾韫听到这几个字眼耳朵动了动,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知其中内情?”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余启蛰不过是一个才中了举的书生,一介布衣,又居于距京千里之外的北地,大理寺尚未查出个所以然来,凭他天大的本事,哪里能知此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