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等着吃你家的红鸡蛋!”妇人笑着又说道,“咱们村这几位赴考的俊才后生回来,就有大热闹瞧了,王媒婆怕是要跑断腿!”
陈秦氏笑了笑,陈志清还未曾定亲,依照她和陈根生的意思,原是想要给他早早的定户好人家的姑娘,可陈志清自个儿不愿意。
他有心要再往上考,陈家不过是普通百姓,姻缘这事儿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得还能成为助力,得岳丈提携,陈根生夫妇只得随他去了。
陈秦氏回了院子,见陈根生闷着一张脸在抽旱烟,她低声宽慰,“咱们犯不着跟他余家较劲。”
陈根生敲了敲烟杆,“我没琢磨这些,你说余五郎的身子真是那个冲喜的小丫头治好的?”
陈秦氏知道他是又寻摸起老太太的病来了,“兴许是的,自打村里传出那丫头会医术,余家才热闹起来,不然哪能攀上这许多贵人。”
屋里又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陈秦氏叹气道,“不然咱们还是带娘去余家瞧瞧,娘这病不能再拖了。”
老太太的身子一日差过一日,能不能拖到陈志清秋闱放榜都不一定。
陈根生收起旱烟袋,闷声道,“我亲去余家请她过来。”
“你既去了,舍下面子多说些好听话,别犯臭脾气。”陈秦氏叮嘱道。
陈根生将旱烟杆递与她,出了院门,去了余家。
余儒海见陈根生登门,颇为稀奇,面上笑着客气的招呼陈根生坐下喝茶,心里却仍介怀当年他亲自登门替五哥儿求亲,却被陈根生搪塞拒绝的事。
余儒海跟陈根生还差着一辈人,可当年陈家老太太硬是连面都没露,直接就让陈根生将他给打发了,狠狠的落了余儒海的面子。
“根生,你来是有啥事?”余儒海脸上带笑道。
陈根生没敢拿平日做里正的派头,先是叫了一声叔,才道,“我娘的咳疾愈发重了,上回陈盈那丫头不懂事,惹了五郎媳妇生气,我已狠狠罚过她了,我来是想再请五郎媳妇去家里一趟,给老太太治治咳疾。”
因余娇几人压根没提这一嘴,余儒海倒是不知道余娇在陈家与陈盈吵嘴的事儿,只记得上回余娇回来说陈家人看不上女医。
风水轮流转,陈根生也有求到他余家的时候,余儒海心中自得,面上不显,故作关心的道,“你母亲的咳疾竟还未好?怎拖了这么久?若是拖成肺痨,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啊。”
“余叔说的是,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大夫抓过不少药,可就是不见效,先前阿柔还让您给开过一回药。”陈根生故意提起来找余儒海抓药那一茬,又说道,“不久前还请了回春堂的江大夫给看过,也是不奏效,村里人都说你家五郎媳妇医术好的很,比回春堂的大夫还灵验,我娘的病还得五郎媳妇来诊治。”
听他夸赞余娇医术,余儒海特意道,“那丫头在医术上有天分,颇得我深传,还算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