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女殿离开,正如圣女所预计的那样。
不过,北宇神宗的宗主耶律拓果然亲自前来,这倒是让宋贰感觉到耶律拓的紧张,并不只是圣女所说的那些理由。
宋贰的境界只有合神境初期,在北宇神宗甚至都只能是一个门的主事之人,还不足以让耶律拓亲自前来洽谈。
“宋先生,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只是依然不如所见让我震撼。”耶律拓一上来的话,就是给人一种自来熟,想要攀交情。
从本质上圣女殿是单列,北宇神宗是不可能将其纳入宗门之中,在整个北部大陆这就是本末倒置。北宇神宗是护教宗门,是因为有了圣女,才有的。这一点,只要圣女存在,北宇神宗的地位在北部大陆民众的心中就更改不了。
所以,耶律拓干涉不了圣女殿圣女的选择。如此热情的目的,当然不会是要求到宋贰什么事,反而是有种伸手不打笑面人的算计。
“耶律拓宗主大驾光临,宋某倍感荣幸。”宋贰当然不能拒人千里之外,更何况来的目的大家都清楚。
“宋先生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合神境初期,想来青春年少,还有人间真情。一宗大人物前来圣女殿做一名护教长老,实在有些委屈!”耶律拓的话是透着羡慕,又说的是实情。找不到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这个谈论是永恒的开场白。
看不见圣女的真实样貌,单看身形,不得不说是有足够诱惑,身份、境界都能让人想入非非,特别是还如此年轻。
“真是瞒不过宗主慧眼,第一次见圣女就生出仰慕,说起来也有些难以启齿。”宋贰原本还想着对方怎么带入话题,没想到就这么把话送到嘴边来了,也懒得花心思去应对,就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来。
可是耶律拓就有些懵了,还真是啊!我不过就是顺口一说,都已经合神境了,还在乎男女的情情爱爱!不过随即一想得到的消息,这姓宋的还不足百岁,也就释然了。也正好顺了他的心意,内心一喜。面上却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啊……”
“宗主何出此言?”宋贰不解的问道。
“圣女寿元不长都是小事,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一百多年的陪伴,至少比凡俗人等欢愉的时间长。可惜圣女自古以来不嫁,其二……”
见到耶律拓再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宋贰想听听对方这找的什么理由,也露出渴望的眼神说道:“宗主,有话可直说。”
耶律拓似乎是思虑良久,这才开口道:“此事,本是圣女殿之谜,老夫也是见宋先生情痴深迷,提醒一句,还望此事对外千万不可泄露。”
“宗主放心,任何事出你口,进我耳,再无旁人知晓。”宋贰打着保票说道。
“圣女自五岁起接受信徒朝拜,各种情绪缠身,其实就像是众生的垃圾桶,其面目早已……早已不堪入目,这是历代圣女都避免不了的问题。所以,才终日轻纱覆面,只露双眼。寿元将尽之日,连双眼也会瞎掉,实在是惨不忍睹,也是我北部大陆民众之幸,众生之福!”耶律拓的话既有惋惜,还有感慨,只是不知道这感慨是真是假!
“什么?”宋贰故意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不过,连双眼也会瞎掉,这一点倒也是真的才知道。也明白圣女所说“初代圣女”为什么要人送回当时的北宇山了,敢情是因为眼瞎的关系。“宗主,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
“如果能改变,也轮不到我感慨圣女的圣德了,为了北部大陆众生脱离苦海,少受病痛折磨,这是必然的代价。其毒理非实物,非气息,乃是众生情绪,改无可改。”耶律拓一幅无可奈何地样子,不知道的肯定认为他是惋惜和真的无奈。
“难道不可以减少朝拜,让圣女得到休养?”宋贰问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圣女之德,乃初代圣女的福泽,后世的圣女岂能更改!否则,这圣女殿的意义何在?我北部大陆的民众福泽何在?”耶律拓依然是带着恭敬与痛惜之色。
听到这里,宋贰露出了思索之色。当然不是在思索耶律拓的痛惜,而是在思索他自己的分析。
刚才短短的几句对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宋贰从这几句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圣女那么着急,不顾她和自己的身份,用言语勾动他的好奇,又是各种的许诺。如果真是二百年一转生,不可能没有做过类似自行收取本源的尝试,可是耶律拓一再提到福泽,圣女说北宇神宗控制圣女为北宇神宗服务,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圣女与耶律拓宗主肯定都没有完全说实话,但宋贰却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或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