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开口的佩儿突然冷声说道,“若是稳妥之人,大白天的怎么能跑去后宅内院,损人清白,若是稳妥之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去荷花池做什么?”
一句话,让薛家哑口无言。
提起薛富,佩儿就仿佛成了满身是刺的刺猬。
“你住口,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奴才擦嘴的份?碧云,掌嘴!”薛雪柠指着佩儿说道。
碧云应了一声,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谢婉瑜的笑容渐渐消散,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慢慢靠向椅背,顿时,当家主母的范就起来了,“我看谁敢?”
见这个架势,碧云脚步一顿,竟不敢上前了。
薛雪柠脸色都气白了,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弟妹这是作甚?你心善,宽待下人,可也不能让她们逾矩啊,有时候该紧紧皮的时候,可不能含糊。”
“长嫂口口声声说我是当家主母,这下人的事,自然是我管,您若是管,那才叫逾越了呢。”谢婉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薛雪柠目光阴冷,她悔恨自己为什么要下慢性毒药,合该下砒霜。
“况且,佩儿说得没错。”谢婉瑜说道。
佩儿看着谢婉瑜的背影,眼中满是感动,她第一次体会有人站在她面前替她当着风霜,她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护着是这样的幸福。
毕竟在乡下长大的她只是爹娘眼里的赔钱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当我们薛家没人了?”薛平指着谢婉瑜说道。
平时薛平可不敢这么猖狂,这不是觉得自己占理了么,竟然都不把谢婉瑜放在眼里了。
谢婉瑜也丝毫不示弱,“我侯府的主母,你称之为丫头,你是当我们萧家没人了?”
“你们萧家有错在先……”薛平这样一说,就不是谢婉瑜一个人的错了,而是整个萧家的错了。
谢婉瑜不由轻笑,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薛雪柠知道自己的父亲落入谢婉瑜的圈套里了,正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话一出口,矛盾立刻升级,萧璟第一个不干了,“我们萧家有什么错?”
薛平还是忌惮萧璟的,毕竟萧璟过些日子就要去北疆了,如今圣眷正浓,况且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薛雪柠跟萧璟的关系的。
“侯爷,我父亲年老,又因着我庶弟的事情着急,这才说错了话。”薛雪柠挽回,“况且侯爷公务繁忙,这府里的事情跟您又什么关系呢。”
薛雪柠嗓音软糯,说话不疾不徐的,时不时还挽一下耳边的碎发。
萧璟看到她这副模样,眼睛都直了,气也消了,“嫂嫂说得是。”
看着他们两个人暗送秋波的模样,谢婉瑜不由嗤笑。
“我实在是乏了。”萧老夫人出声,阻止了两个人眉来眼去,“赶快给个定论吧,婉瑜。”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谢婉瑜。
“洙芳,去外头找十个郎中来,都来给薛公子看病,还有,侯爷,您能否拿了名帖去宫里找太医,如今救人才是要紧。”谢婉瑜看向萧璟。
萧璟不由看向薛雪柠。
“侯爷,您看长嫂作甚?”谢婉瑜出声阻止。
她这样已提醒,他倒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看了,只得收回目光,“说得是,救人要紧,去拿我名帖进宫。”
“不可!”薛雪柠说道。
谢婉瑜笑了笑,“怎么?长嫂不想救庶弟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