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日晚,伴随着崔渔最后一拜,石洞内忽然灯火昏昏,然后一到凄厉的惨叫在草庐内传开:“是谁在害我!是谁在害我?”
草人活了!
吴广的三魂七魄具都附着于草人之上。
“吴广,许久不见啊!”崔渔站在祭坛前,看着吴广的魂魄,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
此时要是能有‘七箭’,便可将吴广射杀。
可惜崔渔没有,只能将吴广拘来。
“崔渔!是你!果然是你在害我!你这是什么手段?”吴广看着崔渔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恐惧。
“呵呵,你想好怎么死了吗?”崔渔笑盈盈的看着吴广。
“崔渔,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又何必大动干戈?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何必这样呢?财富、金钱、美女,我都可以给你!”吴广的灵魂在稻草人内挣扎。
“你差点将项采珠害死,又叫我惹祸上身,我又岂能饶你?”崔渔随手拿起一道符印,落在了稻草人的身上,那符印入草即化,将其牢牢的困在其中。
“崔渔,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有你不能杀我的理由!”吴广见到崔渔落下符印,还以为对方是想要杀自己,整个人不由惊的哇哇乱叫。
“哦?理由?”崔渔看着吴广。
“你杀了我,我就会成神!”吴广盯着他。
吴广想要说心魔真君,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崔渔一愣。
死后就成神?这個梗怎么和前世某本小说类似,死后就无敌!
“那你直接死了不就完事了,还修炼干嘛?”崔渔愣住。
吴广唧唧哎哎的道:“那个时候成神的我,就不是我了。”
“上次在山中劫杀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广。
吴广闻言不语。
要是叫崔渔知道自己算计了他,岂有活路?
“天下即将大乱,太平道即将举事,你与唐周结下生死大仇,唐周岂能容你?事已至此,我愿意臣服于你,为你做马前卒,为你争夺天下!”吴广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天下大乱,这是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动荡,没有人能避免!就算是消去生死籍的强者,也要被卷入其中。你是个有本事的,岂能在乱世中毫无作为?我愿为你争王争霸做马前卒!”吴广连忙开口。
“你既然缺少七箭,弄不死他,我倒是有个办法。”就在此时,一盘的心猿凑了上来。
崔渔看向心猿,这厮可不是省油灯。
“不如叫我在他心中种下魔种如何?将他炼化成我的化身。”心猿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我还能替你潜伏到唐周身边,在太平道内给你做内应。你有紧箍咒,我也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心猿眼巴巴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唐周需要做内应?”崔渔嗤笑一声:“当我钉头七箭是摆设不成?我在将他的魂魄诅咒来不就完了?”
“而且,谁说莪弄不死他?就算是没有七箭,但他也不是大罗神仙!”崔渔手指一点,蜡烛大小的三昧真火浮现。
似乎是感受到了三昧真火的恐怖,吴广在稻草人内疯狂的挣扎:“崔渔!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崔渔,我不是人,我不该暗算你。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吴广在挣扎,崔渔却不管不顾,直接将三昧真火点了上去。
然后就是吴广疯疯癫癫的惨叫。
“有那神魔皮子护持,再加上我的三昧真火有点弱,需要盏茶时间才能彻底将他练的魂飞魄散。”崔渔将石头点燃,把稻草人放在上面烘烤。只要神魔皮子炼化,吴广魂魄必死无疑。
七箭为的是镇杀大罗级别强者,吴广他配吗?
“一时三刻,非要看看你能不能成神不可。”
崔渔嗤笑一声,又开始制作稻草人。一旁心猿眼巴巴的看着,整个人开始流口水:“魔的气息!这小子魂魄上有魔的气息,可馋死老祖我了。”
没过多久,一个稻草人制作完毕,然后崔渔又开始摆开法堂,拿出皮子小心的将唐周名字写好,小心翼翼的塞入稻草人内。
然后崔渔下拜!
“崔渔,你别拜了!出大事了!”崔渔才拜一下,一旁心猿惊的连忙呼喊。
崔渔动作顿住。
转头看去,就见心猿捂着嘴巴,瞪大眼睛指着女魃的尸体。
崔渔目光转移,接着不由的面色一变:“不可能!”
女魃的一根手指竟然完全变成了漆黑色,彻底被尸斑占据。
“就算唐周消去生死籍,也不该有这等大因果!”
“你傻啊!唐周三百六十五尊分身,每个分身都在修炼,每个分身至少都修炼了数百年,你算一算是几万年的道行?女魃现在已经被尸祖那老不死的占据上风了,否则又何必自我封印?就算他一个身躯掌握一种诡异本事,那也是三百六十五种法则!你诅咒一个人,就等于诅咒三百六十五个消去生死籍的强者!”心猿在旁边道:
“这吴广你左右都要杀,何不便宜我?我将他练制成心魔分身,没准还能引出大自在天魔。到时候夺舍了唐周,你可就有了一个大帮手,整个太平道都纳入你的掌控了。”
心猿不愧是心猿,三言两语就将崔渔说的心意动摇。
“不可能,唐周要是每个分身都修炼数百年,那这个分身为什么这么弱?”崔渔否决了心猿的话。
“你傻啊!唐周在大梁城的分身当然躲起来修炼,出来的是他分身的分身!这样谁都摸不着他的老巢,谁也弄不死他了。”心猿仿佛是在看傻子。
“分身的分身?这么难缠?”崔渔有些头大。
“你要是继续诅咒下去,只怕二十一日之后,女魃的整条手臂都要被尸祖占领。谁知道尸祖能不能控制这条手臂把你拍死。”心猿在旁边继续蛊惑。
崔渔有些迟疑。
“唐周这种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反倒是不如叫我出马,悄悄的夺舍他。到时候你可是多了一个不死不灭的强者相助。没准你还能夺取了唐周的诡异之力,获得分身术!”心猿在旁边加足马力,不断蛊惑:
“甚至于整个太平道无数强者为你所用,到时候就算大周王朝你也不惧。”
“你?你有本事将他炼化成分身?你还能夺舍唐周?”崔渔有些心动。
他不是心动大周王朝的势力,而是心动唐周的分身术。
要是能将唐周给炼化成分身……,夺了对方分身术。
“你现在将稻草人给我,一年后我给你一个大惊喜。”心猿笑眯眯的道。
“他这种分身术说难对付也难对付,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只要我侵袭了他一个分身,日后他将分身收回去,我就能污染他整个身躯。太平道这么危险,不安插后手怎么行?而且那吴广身上似乎有大秘密,等我夺舍了他,回去看一看!没准你还有大收获呢!”
崔渔闻言迟疑片刻,看向三昧真火熏烤的稻草人,然后收回三昧真火。
可此时吴广脸上不但没有喜色,整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慌:“快放了我,你要做什么?”
“崔渔,我说的话你值得考虑。只要你放我一马,我投靠你后,绝无二心!我爷爷乃是大周兵家圣人吴起!他日后一定回报答你的。”吴广连忙祈求讨饶。
一旁心猿闻言摇了摇头,暗自道:“这小子完了。他要是不说兵家圣人还好,现在一说兵家圣人,崔渔不论如何都不会留后患。”
崔渔嗤笑一声,直接熄灭了三昧真火。
“你能不能夺舍了兵家圣人吴起?”崔渔看向心猿。
“那可是圣人,有了自己的大道,想要诞生心魔,近乎不可能!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只要你配合的好,兵家圣人也不是不能试着搞一搞!”
“有机会就好,你将他练成分身吧。”崔渔点点头。
“做得漂亮!”
却见心猿嘎嘎乱叫,化作一股黑烟钻入稻草人内,将吴广整个魂魄都彻底掩盖。
“崔渔,你不得好死!我爷爷是圣人!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吴广破口大骂。
眼见着今日断然十死无生,崔渔断不会给自己任何生路,吴广连忙做最后挣扎:“崔渔,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已经在李家村埋伏数百杀手,只要你出现,那些人就会将你碎尸万段。你不如留我一命,咱们一起活下去。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吴广杀人诛心,他是希望崔渔将米家的人误会为自己埋伏的杀手,到时候崔渔和对方死磕,借米家的手报仇!
话音未落,已经没了声息,彻底被心猿占据。
崔渔对吴广的话不以为然,转身看向女魃身躯,细一看后瞳孔一缩。
在女魃的身上,这么一回的功夫,竟然又多了三块新的黑斑。
崔渔面色严肃:“这还仅仅只是露出来的皮肤,没露出来的还不知多少呢。”
连忙撤了祭台,心有余悸的吸了一口气:“好可怕的唐周!”
“你要多久才能吞噬了吴广?”崔渔看向台上稻草人。
“一年!”心猿道:“这小子灵魂似乎有点猫腻。”
“那就一年吧!只是吴广外面的身躯会不会死掉?”崔渔看向心猿。
“我已经吞了他的魂魄,只是想要读取他的记忆,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现在可以回到吴广肉身替他活着!”心猿美滋滋的道:“你解开那皮子上的符印吧,从今日起我就是吴广了!”
崔渔闻言解开付印,就见心猿嘎嘎一阵怪笑,化作一道黑烟离去:“等着,你今日选择相信我,日后我爷爷必定送给你整个太平道。将那老仙、唐周都给你送来做打手!待我先灭了八大家族,庆喝爷爷出世吧!”
崔渔闻言解开付印,就见心猿嘎嘎一阵怪笑,化作一道黑烟离去。
“希望别惹出大乱子!”看着心猿离去,崔渔解决了心腹之患,继续在石台上破解女魃肌肤的信息。
时间悠悠
弹指即逝
米家的人疯狂寻找崔渔
古井下
虞看着眼前即将燃尽的灯火,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虞姬看着身前的油灯,怀中抱着宝剑,眼神里露出一抹坚毅:“时间到了啊!主人说叫我一个人去深山老林等候血脉成长起来再去行走江湖,可没有了主人的江湖,还算什么江湖?没了主人,我一个人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虞面色坚毅,抱着怀中钛合金宝剑:“纵使是神魔,我也要将主人救出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虞走出石室,手中提着油灯,脚步坚毅的向石洞深处走去。
石洞内
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似乎是察觉到了虞的到来,整个空气中诡异之气沸腾,铺天盖地蜂拥般向虞侵袭而来,欲要将虞的精神扭曲、污染,转化为未知之物。
“给我滚开!”虞手中宝剑震动,一股音波杀伐而出,竟然与空气中的诡异之力厮杀在一处。
“休想阻挡我!”虞姬血脉之力沸腾,周身音波流转,竟然与那诡异之力厮杀的有来有去。
前方诡异之力犹若浪潮大海,但虞的脚步坚定,毫不停歇:“我要见到主人!我一定要见到主人,将主人的尸体给带回来。”
可是那漫天诡异之力无穷无尽,源源不绝无法抵挡,虞虽然身具杀伐之术,那音波更是有滚滚雷鸣令诸邪辟易。可是那股诡异之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到令人产生一股绝望,就像是一个人面对大海,人如何与大海相争?
很快诡异之力就突破了虞的防线,钻入了虞的身躯内,不断侵袭扭曲虞体内的气机,要将虞变成一个怪物、诡异。
体内血脉溃败,音波本源被淹没,手指被污染、耳朵、肌肤发丝此时似乎都发生异变。
脑后三千发丝化作了一只只诡异的毒蛇,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后脑。
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缓缓拔出长剑,在空中胡乱劈砍。
耳朵
鼻子
眼睛
此时似乎都有了意志,变成了一个个诡异的‘人’,在自己的脸上扭曲挣扎,想要脱离自己的束缚。
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不断的低声喃呢,似乎对她的精神诉说着朦胧的诱惑:耳朵的声音低沉:“来吧,不要坚持了,加入我们吧。”
头发在怪异冷笑:“你太累了,不要再坚持了,放弃吧。”